秦姝一副怯怯的模樣看向劉迎花,“二嬸,這裡麵,或許有什麼誤會?”
小桃急切地目光望向劉迎花。
劉迎花惡狠狠地瞪著小桃,恨聲說道“人贓俱獲,哪有什麼誤會?”
這個賤婢,竟然背著她偷了這麼多好東西。
以後安泰過繼過來,這些可都是她的!
而且昨日,這個賤婢還收了自己送給她的銀子。
活該被打死!
秦姝道“沒有誤會的話,小桃盜竊主子錢物,價值不菲,那就送官查辦……”
就這樣發賣了,豈不太便宜了她?
劉迎花剛要說話,卻突然改了主意,“送什麼官,反正東西都找出來了,把她與那些人綁到一起,各打二十大板。齊嬤嬤。”
齊嬤嬤連忙上前一步。
劉迎花朝小桃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叫人牙子進來,把她們都發賣了吧。”
“等等!”
秦姝連忙揚聲製止。
劉迎花十分不耐煩,“侄女兒還有什麼事?”
秦姝眼中飛快閃過一抹譏諷,道“二嬸,按大周律,府中奴婢盜竊主家財物,一百兩可判腰斬。若是有人指使……”
“侄女兒難道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
劉迎花連忙打斷秦姝的話,不悅道“府中奴婢盜竊,是家主管教不嚴。若是這事兒傳出去,壞得可是大哥大嫂的名聲。”
秦姝唇角微勾,慢條斯理道“恕侄女兒愚鈍,倒是從未聽說過,府中奴婢盜竊,壞得竟是主子的名聲。婢仆盜竊又不是主子教唆,管主子名聲什麼事?”
她冷冷看著麵露得意的小桃,道“不過,既然二嬸這麼說了,那就更應該把小桃送官。”
“剛剛小桃也說了,她家人都沒了,偷這麼多東西,又不能自己戴。說不定,背後是有人指使?夥同外人盜竊主家財物,罪加一等!”
秦姝喚道“東順。”
東順是常管事的兒子,算是如今的東府少數能聽從秦姝命令的仆從。
東順連忙上前一步,道“大小姐。”
秦姝不顧劉迎花鐵青的臉色,吩咐道“你帶幾個人,拿著這些贓物,將小桃送官。”
“慢著!”
劉迎花上前一步,擋在秦姝麵前,恨聲說道“既然侄女兒將東府的中饋交給二嬸,處置犯事的奴婢,侄女兒就不用插手了吧?”
秦姝唇角微勾,道“二嬸恐怕不知,這小桃的賣身契,在侄女兒手中,所以,她如今還是侄女兒院子裡的人。如何處置她,侄女兒說了算。”
劉迎花氣得一噎,但見秦姝不肯妥協,隻好勸道“如今你爹娘剛沒,這種事鬨將出去,終究不好看……”
秦姝眉頭一挑,裝模作樣思考一番,恍然說道“二嬸說得對。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背主的東西拖下去,亂棍打死吧。”
小桃一聽,頓時嚇壞了。
她用力掙紮著,大聲喊道“二太太救命!二太太,這些銀子可是您給奴婢的呀……”
“你閉嘴!”劉迎花被小桃的話嚇了一跳,一下子跳起來,抖著手厲聲喝道“把她的嘴給我堵上!拖出去打!”
“慢著!”
秦姝連忙喚住人,轉頭問劉迎花,“二嬸,小桃剛才所說,可是真的?”
劉迎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胡說八道!我一個西府主事的太太,給她一個賤婢銀子做甚?”
秦姝冷笑,“說得也是。”
劉迎花眉頭一豎,大聲喝道“還不拖出去?!”
“二太太,是您給奴婢銀子,讓奴婢給您通風報信的!”
小桃瘋了一樣跳起來,瞪著眼睛不顧一切大聲喊道“二太太,是您說奴婢如果聽您的話,小姐做什麼都要告訴您,以後您進了府就升奴婢做主院的大丫頭。小姐,小姐您信奴婢……”
劉迎花用力搡了齊嬤嬤一把。
齊嬤嬤這才恍然回神,迅速走過去,從腰間扯下一塊黑乎乎的帕子,塞進小桃的嘴裡。
秦姝連忙說道“等等。”
又乾什麼?!
劉迎花心裡恨到滴血,恨不得連這個死丫頭一塊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