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事情可以慢慢籌謀。
眼下,她需要先爭取到二叔的許可,去給爹娘守靈。
秦姝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親生女兒給爹娘守靈,還得經過外人同意……
她強忍下心中恨意,對劉嬤嬤說道“奶嬤,您去把小杏叫進來,我要換衣裳,去靈堂。”
劉嬤嬤連忙答應了,喚了小杏進來。
換過素衣,重新挽了發,秦姝讓劉嬤嬤留下看著屋子,自己帶著春嬤嬤和小杏往前院去。
到了二門處,秦姝就被人攔下了。
那人是個麵生的小廝,態度極其強橫,“小姐還病著呢,又拒不看診。二老爺吩咐了,大老爺大太太的喪事,他會看著辦,小姐還是回去……”
秦姝上前,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打在那小廝臉上,“狗奴才,你腳下踩的地界兒,是我東府!我是東府正兒八經的大小姐,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條惡狗在這兒狂吠?!滾開!”
她用力一推,將那小廝推了個趔趄。
趁著小廝還沒反應過來,秦姝帶著春嬤嬤和小杏迅速離開。
前院裡燭火通明,父母院裡的丫頭小廝都穿著麻衣,成群坐在一起竊竊私語。
靈堂裡,空無一人,棺材前的聚寶盆裡,半點紙灰也無!
這些狗雜碎,往日爹娘待他們可不薄。
如今主子靈柩還在,這些狗雜才就開始偷懶懈怠了!
秦姝冷著臉站在穿堂口,不等開口說話,身後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到二叔一臉陰沉,帶著二嬸急三火四趕了過來。
想來是收到了看門小廝的稟報,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秦姝眼睛一紅,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了下來。
她抽噎一聲,如乳燕投林般,猛然撲到二嬸懷裡,大放悲聲,“二嬸,您看看,您現在管著府裡的事,這些狗奴才欺您不是正經主子,不把您放在眼裡。爹娘的靈前,連香燭紙錢都沒有!莫不是覺得省下那燒紙的錢,還能進他們荷包裡不成?知道的是刁奴懶散,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嬸連紙錢都舍不得燒給爹娘。”
這一撲一哭,把劉迎花給哭懵了怎麼回事?不是說剛才態度橫得很嗎?
她拿眼神瞅著自家夫君,嘴裡口不對心地安慰著,“侄女兒放心,有二嬸呢,二嬸為你做主!”
見秦姝眼淚鼻涕都蹭到了自己身上,劉迎花連忙借故推開秦姝,指著跪在院中的丫頭小廝大聲喝道“你們這些狗才,一貫偷懶耍滑的油貨,主子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乾脆一陣板子全都打死算完!”
底下求饒聲一片。
二嬸哼了一聲,“采買上去個人看看,那香油紙錢和白燭買來了沒有。這樣拖拖拉拉做事,在我們西府,早就一頓板子打出去,還留著你們這群沒規沒矩吃白飯的東西?”
等二嬸發完了威風,秦姝這才看向二叔。
對上二叔探究的目光,秦姝抽噎一聲,朝他屈了屈膝,“二叔,之前是侄女兒急火攻心,口不擇言,冒犯了二叔。還請二叔大人大量,莫與我這小輩一般見識。”
秦景昌沒有說話,冷冷看著秦姝。
秦姝便一直屈膝行禮,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