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迎花剛期期艾艾喊了聲“老爺”,秦景昌倏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劉迎花寒毛一炸,迅速回了聲“是”,然後逃也似地離開。
府裡客人都走光了,隻留下一地狼藉和欲哭無淚的父子兩人。
秦安寧拿著被墨汁毀掉的孤本,問秦景昌,“爹,這可怎麼辦?”
秦景昌看著滿地的碎瓷,有氣無力道“先過段時日再說。”
昨夜,他輾轉難眠,半夜又去書房,翻看了書房裡的那本遊仙雜記。
終於找到了一篇類似的文章。
說是,認過主的神器,若是主人死亡或是重病將死,神器失了主人生命力的加持,藏在神器裡的東西就會被鎖在裡麵。
直到遇見下一個被神器認可之人,滴血認主後才能將空間重新打開。
若書上寫得是真的,那麼,東府裡消失的寶貝,應該都被那個死丫頭藏在了那隻鐲子裡。
劉蔚然搞出那麼大動靜,都沒能讓鐲子重新認主。
說明那個死丫頭還沒死。
也說明,那次城外的刺殺,失敗了。
隻是不知那死丫頭如今去了哪兒。
再有兩日,便是大哥大嫂的五七祭。
那死丫頭一向孝順,若還有一口氣,就必定會回來,送她父母最後一程。
屆時,隻要找到她,將她困在府裡。再用上些手段,不信她不開口。
秦景昌用力抿緊嘴唇,一雙眼睛漸漸殺機彌漫。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很快,門再次被人大力推開,劉迎花神色惶恐站在門口,怯聲說道“老爺,是蔚然非說要見您,妾身攔不住她……”
秦景昌殺氣騰騰的眼神移向劉蔚然,死死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劉蔚然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毛,還是硬撐著一動不動。
過了個呼吸,秦景昌才微微一動,朝一旁的秦安寧使了個眼色。
秦安寧趕緊走了出去,出門前將劉迎花也拽了出去。
書房的門被輕輕關上。
秦景昌問道“鐲子呢?”
劉蔚然下意識捂住腕上的鐲子,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姑丈,您也知道,對不對?”
秦景昌沒說話。
劉蔚然心裡就有數了。
她挺直了腰背,施施然走到秦景昌旁邊坐下,將腕上的鐲子褪了下來,放在兩人之間的案幾上。
秦景昌的視線從劉蔚然臉上移到鐲子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劉蔚然隻好說道“如果姑丈能夠確定,秦大小姐唯有這一隻血玉鐲,離府之時身上並未帶走任何東西,這隻鐲子,就是一隻可以容納世間萬物的神器。”
秦景昌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想了想,輕聲說道“東府婢仆,都是在那死丫頭離府前兩日,就已經請辭離開,剩下的幾人,主院裡的被你姑母發賣,花園子那兩個丫頭也是從側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