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酒樓的飯菜送進府,秦姝與幾人一起用了飯。
府中無婢仆,到處又臟又亂。
李佑林回了他自己在錦州城的住處,劉嬤嬤和春嬤嬤則陪著秦姝,乾脆在前院內室歇下。
將明日需要處理的事在心裡迅速捋過一遍後,秦姝也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秦姝剛剛起身洗漱過,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她連忙走出去一看,隻見常管事帶著幾個莊子上的管事和婆子,正在院中說說笑笑。
看到秦姝走出來,齊刷刷上前見禮,“見過大小姐。”
秦姝驚喜道“常管事?各位管事,你們怎麼?”
常管事道“外麵馬車上,是今年莊子上的收成,幾位管事都送過來了。”
秦姝大喜過望,出了門一看,整條街上排了長長一溜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每輛馬車上堆得滿滿當當,有糧食、菜蔬、木炭,還有各種肉類、活禽和山貨。
這些東西的到來,對秦府來說,當真算得上及時雨了!
常管事又回道“小姐前段時間將府中婢仆都遣散了,府中無可用人手,小人便將莊子上的丫頭婆子帶了一些過來,好歹先將就用著一段時日。”
他又指了指後麵,“後頭還有幾車新打來的冰墩子,想來這段時日,大廚房的冰都化得差不多。正好今日趁著人手多,清理清理,將東西入庫吧。”
秦姝連忙朝常管事福了福,“多謝各位管事。姝兒這就讓人去訂酒菜,今日請各位管事好好喝一杯。”
常管事招呼著人,將馬車順著東、西兩府之間的巷道,拉到後廚去卸貨。
秦姝站在東府西南小角門外,眼尖地看到西府的小角門被人悄悄打開一條縫,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貼在門縫向外張望。
她哼了一聲,故意說道“常管事,往年莊子上送的節禮,娘親都會往族裡和城裡的濟善堂各送一份。今年一事不煩二主,就勞煩常管事代為跑一趟吧。”
常管事連忙大聲應下,“行,等收拾齊整了,小人就把份例分出來,給這兩處送去。”
西府小角門“啪”的一聲被人打開,劉迎花趾高氣昂站在門口,大聲說道“常管事,這莊子上送來的東西,也有咱們西府一份吧?前段時日可是過戶到我們家老爺名下好幾座莊子呢?”
常管事笑道“好叫二太太知曉,這些收成,都是大太太陪嫁莊子上的。西府莊子上的收成,因不在小人職責範圍內,不好插手管,得二太太自己派人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這邊還沒說完話,就聽到西府大門處,有人高聲喝道“此處,可是秦景昌府上?”
劉迎花臉上閃過一抹懼色,連聲回道“是是是,這就來了!”
秦景昌被抓進府衙,府裡婢仆都在躲懶。
劉迎花一溜小跑過去開了門,門不等打開,一隊衙役就衝了進來。
領頭的大聲問道“哪個是秦安泰?”
劉迎花心裡一陣突突跳,忙陪著笑臉問道“官爺,請問,找我兒何事?”
那領頭的官兵將手中鎖鏈一抖,道“有告秦安泰,在繼父母熱孝守靈期間與侍女行淫歡之事,按律當拘!”
劉迎花瞬間傻了眼。
等官兵將慌亂到四處亂躲的秦安泰戴上枷,用鐵鎖捆了往外走時,劉迎花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哭著撲了上去,“官爺,官爺,這裡麵隻怕有什麼誤會。我兒,我兒……”
那官兵見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心有不忍說道“人家苦主爹娘都上堂了,那女子原是東府秦大太太院中二等丫頭晴月不是?”
劉迎花嚎哭的聲音頓時一滯晴月?
她怔怔問道“可是,晴月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