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回到官驛,將那枚小印放在眼前仔細地瞧。
小印上的花紋,明顯斷紋的有兩麵。
若這些斷紋是用來與另外的印章銜接,那全部的印章,最少應該有四枚。
臨北道一枚,河東道應該也有一枚。
其他的兩枚呢?
又在哪兒?
從賀之問的話裡,秦姝猜出,臨北道八府六十七縣,至少隨州,還在朝廷掌控之中。
還有程袤。
程袤被貶至此,靠山落馬,起複無望。
那些人應該不會把他放在眼中。
隻給好處,未必會予以重任。
其他的……
正想著,門外張興突然回道“家主。”
秦姝回神,應道“進來。”
張興進了房,遞給秦姝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字條,“方才門外有個小叫花子送過來的。”
叫花子?
秦姝心裡一喜,連忙接過來一看,字條上歪歪扭扭畫了三條豎杠。
她想了想,將紙條橫了過來,三條豎杠就變成了由三條蟲兒組成的“三”字。
難道是馮三?
他來到臨北道了?
秦姝大喜,連忙問道“可是馮三來了?”
張興嘿嘿一笑,“家主果然英明。”
秦姝道“很好,讓他安頓好以後來見我。”
張興應了是退下去傳話。
秦姝讓青竹準備筆墨紙硯,她準備給皇上寫一封密折。
與賀之問一番談話,秦姝對臨北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她想在臨北道站穩腳跟,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不能對私鹽一事動手。
動則必死!
私鹽一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皇上不可能為了她,在皇位還沒有坐穩的情況下,與整個大周朝的私鹽團夥正麵杠上。
既然臨時動不得,那就不動。
秦姝很快寫好一封信,用蠟細細封了,讓人將馬來喚來。
馬來再不敢在秦姝麵前耍小聰明,恭恭敬敬單膝跪地。
秦姝將信交給馬來,道“八百裡加急,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進京。務必等皇上回信,立刻給我帶回來。”
馬來連忙應了是,雙手接過信,見秦姝暫無彆的吩咐,這才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馬來剛走,張興又從門外進來,遞給秦姝一封信,“來人沒報名兒,說是家主一看便知。”
秦姝打開信,信中隻有一句話,“消息已傳出,大人一切小心行事。”
是程袤。
所以程袤當初能夠坐到一州刺史的位子上,也不是全靠關係得來的。
若非他立場不堅定,跟錯了人,他也不至於會淪落至此。
在魏太師倒台時,他還能保住頭上這頂官帽,看來還算有點手段。
所以今日阜瑥用暗器打暈的那個人,就是藏在暗處的幕後主使者,派來試探秦姝深淺的人了。
來的好啊!
秦姝輕輕撚著手指,吩咐道“讓莫老五和朱誌進來。”
等兩人進門之後,秦姝將一遝銀票放在身邊的案幾上,手在上麵輕輕一拍,道“交給你們兩人一個任務。”
莫老五和朱誌一看這麼厚一遝銀票,頓時有些傻眼突然有種自家主子要讓自己賣命的感覺?
秦姝笑道“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看到這些銀票了嗎?”
“這是三十萬兩。你們兩個帶著人,這段時間在臨北道各州府、鄉縣和村莊,儘可能多的買進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