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懿出門,打車到一家法式餐廳。她順著旋轉樓梯一路往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你遲到了。”
她沒回答,到了樓梯的最後一階,是她乾脆的高跟鞋用力敲擊地麵的聲音。
賀寂州看著她,她也看著賀寂州。
不過好歹她站著,也算居高臨下看著他,不過她的眼神真得好冷漠。而賀寂州則是一雙黑洞般的眼睛,怎麼也看不到底。
是了,許懿的眼睛從來不偽裝她對他的感情。
不論從前的無語厭惡。
還是更從前的癡心愛慕。
許懿一步步向他走過去。
他目不轉睛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讓賀大總裁久等了,我自罰一杯。”
她人還未落座,就已經執起酒杯要把杯中酒往嘴裡灌。
一杯酒儘,這才落座。
“許懿。”
“你變了許多。”
說不清這是調侃還是實話,但他的聲音很落寞,許懿覺著他的落寞也可以偽裝。
“是嗎?”
“不過我看賀大總裁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多情。”
“荒唐。”
最後兩個字她咬得極其重,似乎就算咬碎牙都表達不出她此時的心情。
賀寂州看著她寫滿心情的臉。心裡的想法,思緒五味雜陳。
“你一邊非要和我針鋒相對,一邊願意和我共進晚餐。你不覺得你才是荒唐的那一個嗎?”
“願意?”
許懿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般直接笑了出來。
“賀大總裁怕是說笑了。我小小一介女子,隻是聽命行事罷了。”
她說的是真心話,他也當做真心話。
“哦?誰的命令?”
她好像不小心說出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