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遊勇闖明末!
那三十來人看上去極為的狼狽,衣甲破爛,雖每人都有兵刃在手,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準備作戰的狀態;
倒像是劫後餘生之後,一副疲憊、慵懶的或坐或躺在海灘上。
而且看上去這幫人貌似並無人關心周遭的環境,丁點兒警覺性都沒有的樣子。
甚至連汪軼鳴幾人已經接近到他們幾十步外都沒人發現;
汪軼鳴要不是自己利用夜視儀的熱成像搜索過周邊確認附近就他們這三十來人的話,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叛軍故意設下的一個陷阱了。
“都彆動!”
“碰兵刃者死!”
九人舉槍瞄準,突然衝刺上前,將一眾三十幾人半圍了起來;
“誰特娘動就打死誰!”
“都特麼老實點兒!”
突然的襲擊,也讓這三十多號人一驚,全都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紛紛將手放在了隨身長刀的刀把上,一雙雙疲憊的眼神中散發著驚慌;
“你們是什麼人?”
見汪軼鳴等人隻有九人,且裝束怪異,一個士卒壯著膽子厲聲喝問道;
“我等是錦衣衛!現在是我等盤問你們身份!都老實點兒!”
郭海學著汪軼鳴之前的口吻回道;
“錦衣衛?”
“屁!胡扯!你等打扮怪異,怎可能是錦衣衛!”
“少拿廠衛名號來唬俺們!俺們才不怕呢!”
原本聽到錦衣衛名號還有少許驚愕,退縮了半步的士卒,聽了一似領頭軍官之人的話後,好似回過了神一樣,又重新鼓起了勇氣般向前逼近了一步;
“你們不是錦衣衛,錦衣衛怎會是你等這種裝束!”
“就是!錦衣衛什麼裝束當俺們沒見過嗎?呸!”
聽了那領頭之人的話,其手下這三十多人更是心中有了底氣,惡狠狠的死死盯著汪軼鳴等九人,握著刀把的手也跟著攥緊了;
見此,汪軼鳴給了靈猴兒和郭海一個眼神,
二人點頭會意,伸手進衣兜,掏出二人的錦衣衛百戶的腰牌,向著這幫人亮了亮,最後在那領頭之人眼前停頓了片刻;
“錦衣親軍百戶?”
領頭將領之人瞪圓了雙眼,吞咽了口口水,依然略帶疑惑的喃喃低語道;
“怎麼樣?這回信了吧?”
汪軼鳴玩味的望向那領頭將領打扮之人問道;
“哼,是又如何?你等如此裝束任誰也不會相信你們是錦衣衛的。”
“大膽!你這廝言語不敬,竟敢這麼和俺們千戶大人說話,不想活了嗎?”
聽著領頭將領言語桀驁不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黃峰樓頓時火起,端起輕機槍便向著那領頭將領打扮的家夥逼近了兩步,厲聲喝道;
“你是錦衣衛千戶?”此人並未在意黃峰樓對自己的暴喝,瞥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望著汪軼鳴;
“正是,怎麼你不信?”
“信?嗬嗬…這年頭什麼特娘荒唐事沒有?錦衣衛裡能有你這麼年輕的實職千戶也不足為怪。”
這家夥的態度明顯是不服加不屑;
“怎麼?你是對朝廷不滿?還是對聖上不滿?”
“不滿?切,即便是錦衣衛,你也不過就是個千戶而已;老子可是官拜遊擊將軍;這都是老子一刀一槍殺出來的,什麼場麵沒見過?”
“你?你說你是遊擊將軍?”汪軼鳴有些鄙夷的掃視了他們這狼狽不堪的一眾三十幾人,就是嗬嗬一笑;
“怎滴?你不信?本將早年在皮島追隨毛帥東征西討,難不成如今還混不到個遊擊嗎?”
“嗬嗬…你是原東江軍的將領?”聽此,汪軼鳴眼睛微眯,看著這留著兩撇小胡子,滿臉褶皺的家夥追問道;
“沒錯,跟著毛帥的哪個不是東江軍的出身。”
“好。”汪軼鳴略微點了點頭,一個眼神示意,其餘八人瞬間領悟,齊齊端平手中槍械,瞄準這三十幾人的同時,又逼近了一步;
那領頭將領雖未見過汪軼鳴等人手中的是何武器,但看著像火銃,不由一驚,退後一步,抽刀在手,指著汪軼鳴厲聲喝問道“乾什麼?你等要做甚?”
見此,他的手下也紛紛將手中長刀拔出,做著戒備姿態,與汪軼鳴幾人對峙著;
“嗬嗬…做什麼?你們既然是前東江軍,這天下皆知吳橋兵變,禍亂登萊一年有餘的叛軍主力便是前東江軍;如今,登州三麵被朝廷兵馬所圍,不日將會被平叛大軍儘數剿滅,可平叛兵馬中唯獨沒有水師,此地的水師也隻有叛軍有,而你等身後那一看便知是條水師戰船,且又離的叛軍所占水城如此的近。”
“嗬嗬…你等定不是朝廷兵馬,你等皆是叛軍!”
聞言,這三十幾人頓時一愣;錯愕的望向汪軼鳴幾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等等,等等!你說我等是什麼?叛軍?”
那領頭將領不禁嘴巴抽了抽;
“俺們不是叛軍!”
“俺們不是!”
回過味來的這一眾三十多兵卒紛紛激動的叫嚷了起來;
“不是?嗬嗬…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到這裡做甚?”
這領頭的將領喘著粗氣,儘量壓著心中怒火,咬牙回道“我等乃是旅順東江總兵黃龍黃總兵帳下水師人馬,到此是奉命來剿滅禍亂登萊的叛軍的。”
“哦?嗬嗬…這麼說,你們是黃總兵派來平叛的?”
“正是!”那將領挺直腰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臉傲嬌的答道;
“嘿嘿…”汪軼鳴戲謔的看著這家夥,搖頭笑笑;
“你笑個甚?”
“哎呀,嗬嗬…”汪軼鳴歎了口氣,“你說你們是黃總兵派來平叛的,你們怎麼平叛?就憑你們這三十來個人,和你們身後那條破船嗎?”
“你們該不是來搞笑的吧?”
“哈哈哈…”
“哈哈哈…”
見汪軼鳴不但不信自己,還言語取笑自己等人;頓時把這將領氣的咬牙切齒;
“你…你…”
“哼,你說你們奉命領水師從旅順來此平叛;你又自稱自己是個遊擊,可你就這麼三十來號人,外加那一條破船;換誰也難以信你。”
“那…那是因為從旅順出來沒多久便遇上了颶風,船隊被打散,死了好多人,我等撿了條命,千辛萬苦才來到此地。”
“哈哈…是嘛?那我是該理解你是幸運呢?還是巧合呢?按你說的海上遇到颶風,活著到此的也就隻剩你等這一條船,和你們這三十多號人。”
“這…這實情就是如此…”
“嗬嗬…行,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說你們巧不巧的不去彆處,竟然直接來了這叛軍占據的水城地界;這你又如何說?”
“這…這船都破損成這樣了,我等隻能就近登岸,誰…誰又能料到登岸的地方是水城的地界。”
“哈哈…”汪軼鳴再次搖頭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