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怕甘吉真的想不開切胳膊,連忙把道具欄裡所有的收集的高波動能量的異化肢體全丟出來,隨後盯緊蓄能器的進度條。
龜速爬到了12。
遠遠不夠。
他擰著眉,不死心地問“一定要充滿才可以用?”
囚徒篤定地點頭,打消了所有僥幸心理。
他太想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大放異彩了,眨也不眨地加入所有的庫存配件,加載條總算是移動到39。
甘吉也把他進副本所有搶來的寶貝,什麼蛋糕帽子,自己的板球武器通通丟了進去;
想了想,開始脫衣服,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一旁的盲女總算摸清了形勢。
“我也是異能糖果體。”
她慢慢解下所有裝飾品,咬著唇,不舍地摸摸手鏈,最後還是丟了過去。
進度條從71加載到78。
盧卡和奈布的兜兜已經掏空,盲女也把泡泡袖半身裙也撕成了無袖短裙。
她無措地捏著裙邊,隨即堅定道,“我必須上去。你們誰刀法好,麻煩砍我一條胳膊吧……”
忽然安靜了一瞬。
因為甘吉早在盲女撕裙子的時候,就果斷地卸下一條胳膊丟了進去。
冷著臉,盯著進度飆升到97。
甘吉眯起眼睛,有些恍惚。
他的異化值從沒這麼高過,已經超過了30。
定了定神,他“嘖”了一聲,“小白臉,你這個要是啞炮欺騙我感情,老子以後見你一次殺你登出一次。”
“甘吉……”奈布指尖微顫,拉過甘吉剩下的那隻手,滿臉都是比正主還悲傷的落寞,“早知道,我剛剛就應該把你埋了,還有個體麵的全屍。”
甘吉麵無表情低頭。
他要重申一遍體麵這個詞了。
他媽的,他這都是為了誰?
奈布不是蠢貨。
他很快想通了,甘吉這麼做都是他那奇怪的保護小跟班的使命感;或者絕境下試一試的賭徒心理。
可是,很少有人對他這麼好,還不求回報。
想歸想,眼淚依舊禁不住在眼眶裡打轉轉。
甘吉瞅一眼他的小跟班,漂亮的藍眼睛裡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汽,格外清俊秀美。
有些手足無措,沒怎麼哄過人,就鼓著腮幫子凶巴巴地嗬斥,“不許哭,我會尷尬的。”
沒多一會兒,他又覺得自己大概是凶了點,小聲地解釋,“之前你要死了我也沒哭。現在輪到我了,我還沒死呢你就哭喪了?”
“……”
奈布眨眨澄淨微潤的眼睛,“我沒哭。隻是淚腺發達,剛剛有點激動而已。”
“好了好了。真那麼感動的話,出去認我做大哥。”他看著對方亂蓬蓬的頭發,情不自禁地笑笑,“教你梳中分。”
他很照顧傭兵的複雜心情,也不浪費滲出的血液,抹著滴上去。
數字跳到了978。
甘吉實在太拚了,奈布本來感動地一塌糊塗,餘光瞅到這數據,臉都差點氣歪。
他又驚又怒地看向盧卡,“為什麼你這個三無產品還有小數點?!”
習慣性精準到01位的盧卡“……”
他覺得好冤。
長時間的侵染,奈布的異化值早已不知不覺過了60。
作為一個常年在肢體異化線邊緣蹦迪的窮比,他已經習慣受副本影響,異化成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了。
既然是需要生物能,他現在,大概也可以貢獻一點?
看到甘吉還想割另外一隻手放血,奈布連忙按住他的動作,一手麻利地掏出軍刀,在自己手上劃了兩大口子,往裝置裡擠。
“你乾什麼?我說了臟東西……嗯?”
盧卡本想鉗製住他,眼神落到那上升的數據,驟然變深。
好濃鬱的生物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