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排位後,兩人結伴逛專門開放給土著人屠娛樂消遣的百貨唐人街。
薩貝達目標明確挑好喜歡吃的食材,和伊萊並肩走在熱鬨喜慶的街上,審視的目光掃過一家家招牌華麗味道誘人的甜品店。
這家吃過,這家也吃過……啊,這家最好吃。
站定,掏錢,撕包裝。
他還記得先遞給摯友一個,表情冷淡,舉起包裝就將剩下的往嘴裡倒——
下意識去接食材袋子結果撲了個空的伊萊“……”
看到不講究的吃貨酷哥屯屯屯進食,心跳頻率莫名有點高。
啞然失笑,“我可以幫你提的。”
“不用,你兩隻手都占著。”
滑到臂彎裡的食材袋子嘩嘩響,蓋過了咀嚼聲。
薩貝達滿臉無所謂,嚼嚼嚼,“反正又沒什麼重量。”
吃爽了後心滿意足,眼睛一眯回味無窮。
好甜,還是白月光的味道。
溫暖的人間煙火氣將青年冷銳的眉眼熏陶得柔和幾分。
渾然不知,自己成為了彆人暗歎的一道賞心悅目風景線。
被投喂的伊萊見薩貝達吃的開心,也慢條斯理品嘗起來。
卻是微微蹙眉。
甜過頭了。
頓了頓,覺得太甜還上前多買了一份少糖的,道謝後拎過甜品繼續走。
等到歸宿了,醞釀出一肚子話的伊萊才輕飄飄開口,“你不開心。”
“……沒有。”
伊萊把甜品放在桌上,聞言側目。
他的眼神平靜柔和,仿佛帶著點狡黠的微笑,“騙人。”
每次心情不好,就吃得格外甜。
齁甜。
薩貝達關好門,轉身回望著後者笑吟吟的模樣,懊惱抿了抿唇,“齁到你了。”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跟我說的嗎?”
濃密睫羽輕輕垂下遮住晦澀的眸光,語氣失落,“之前,那個人格奇怪地好幾天不肯見我,就連你也有秘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瞞過你。”
後知後覺薩貝達“……”感覺摯友快碎了。
他真不會哄人。能想到的就是做一份對方喜歡的食物。
趕緊把食材提走,試圖溜去廚房轉移注意力,“我去泡橡果。”
“我跟你一起。”
伊萊起身跟緊,自顧自繼續說,“阿奈,你和那個人格有秘密,會比我跟你還好嗎?”
無論性彆,關於嫉妒的直覺,從來都準到一針見血的可怕。
“……沒有的事。”
薩貝達這次就多抵抗了不到半分鐘。
伊萊悠悠然湊過去,歪了歪頭,忽然伸手慢慢地取下對方臉上沾染的細碎發絲。
“要聽實話。”
他戴著麵罩,看不太清臉。
唇邊勾起的笑意若有若無,溫柔如水的眼眸透出琢磨不透的深沉。
習慣了摯友這些動作的薩貝達也沒多想,隨意借著對方的手蹭了一下,防止碎發紮眼睛裡,隨口道,“行,不許笑我。”
後者幽深的眼眸透過麵罩打量他的微小神情,而後很輕地笑了一聲,“好的。”
黑曆史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薩貝達挑了挑眉,威脅意味十足地盯摯友肩膀上老神在在裝空氣的役鳥。
啾?
役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撲棱翅膀,意識到殺氣後靈性地背過身去。
然而頭部又180°轉回來——貓頭鷹的動物特性。
小兜帽,什麼瓜居然不讓我知道。
偏要康康。
這兩個家夥……
薩貝達無奈,“也確實沒什麼。就是我該去找心理醫生看看,最近真的有點煩。”
他想了想,把自己穿越過去的魔幻經曆一一道出。
比如整個世界都是可以吃的糖果組成的副本;比如一個個有趣怪談出沒的沒落小鎮。
當說到極致凶險的時候,下意識一筆帶過;專挑著一些輕鬆愜意的事情分享。
薩貝達話語精煉,往往三言兩語就勾勒出了一個吊詭奇異的世界。
提到死亡存活遊戲,伊萊擇菜的手一頓,緩緩道,“沒有痛覺屏蔽機製,很疼吧?”
“我耐受力高。”
真的猛男怎麼可能示弱?必然不疼。
於是想也不想敷衍,“還好。”
“……哦。”
伊萊慢吞吞應聲。
明明眼神不帶一絲壓迫,但薩貝達反而在這樣的目光裡無處遁形。
那些繼續敷衍不在意的話,像是遇見了克星自動縮回了身體裡,不敢露出的分毫。
他咬了咬腮邊的軟肉,顧不得打臉,麵無表情地點頭,“疼。”
十日存活的垃圾副本,錯覺以為自己要被那個變態砸斷肩膀了。
還差點被同化變成了真正茹毛飲血的畜牲。
他隻是偶爾穿過去當做全息體驗,可憐的綠豆糕卻一直過的這種生活……
薩貝達想著,忽然有種微妙的憐惜冒出來。
“疼點好。知道疼才會愛護自己。下次打小醜不給你鳥。”
“……都跟你說了,你怎麼還生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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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是玲瓏八麵的好人緣先知在跟百無聊賴的獨狼傭兵講異世界偵探的cpdd故事,或者役鳥聽到的各種小動物八卦……種種鮮活有趣的生活分享逗他開心。
社交匱乏的薩貝達幾乎從沒講過這麼多話。
等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後,處理食材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再看天色已經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