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一個人頭落五十,十個就五百,一百個就五貫了。
一天啊!
兩天就趕上縣太爺月俸了。
他們風餐露宿做商販,一年多說無非賺個幾十貫而已。
為什麼不乾?
當然,這個開價犯法就不值得了。
“當然不是讓你們犯法,你們的工作很簡單,搖旗呐喊,到承恩門搖旗呐喊,若有鑼鼓之類最好,額外給你們錢,自己做旗子的也額外給錢,實在沒有鑼鼓,有彆的能敲出聲的也都行。”
楊豐說道。
“嗩呐行不行?”
曹義說道。
“當然行,我再教你們個曲子。”
楊豐笑著說道。
讓他們一起在外麵吹黑人抬棺。
“大使,可管飯?”
王安兩眼放光地說道。
“管!
一天三頓,頓頓乾的,三天一頓有肉的。”
楊豐手一揮說道。
他又不缺錢,他車上十萬貫隻是他自己帶著的,後麵張纓已經開始在北平,西安,開封,洛陽等各大城市銀行調款,估計半個月內,還會有至少三十萬貫運到,他這次準備調動百萬貫巨款。
目標很簡單。
砸死晉王!
硬闖太原城然後殺個血流成河是肯定不行的。
楊大使可是友邦使者。
他可是奉大明皇帝聖旨來幫忙查案的。
他又不是來造反的。
更何況這場查案的真正目的是製造輿論,把晉王主謀刺殺燕王和皇太孫的事擴散坐實,至少在民間形成儘人皆知的事實,既然這樣那就乾脆搞一場全民狂歡吧!晉王是肯定不敢見他的,畢竟有齊王前車之鑒,無論被打死還是打成傻子,都是晉王無法接受的。那他不出來見楊大使,楊大使就雇幾萬人堵門喊他,楊大使是友邦使者,不會以武力闖太原,可既然他是友邦使者,那他雇人在外麵喊晉王出來見他不犯法吧?
完全合法!
喊多久都合法。
至於這些老百姓,當然也不犯法。
隻要是太原周圍百裡的,也不需要路引,都是自由流動,路引是指出去百裡外,百裡內不需要,而且大明法律也不禁止雇工,楊大使花錢雇他們,他們願意接受雇傭。
兩廂情願。
合理合法。
他們都是城外鄉村居民,也不需要管什麼宵禁,哪怕兩班倒白天晚上輪班喊都行,反正楊豐管飯,周圍百裡的鄉民完全可以每天早晨過來吃三頓飯喊一天。也不需要喊,偶爾喊幾聲就行,主要還是製造噪音,敲鑼打鼓吹嗩呐,哪怕什麼都沒有的,去做幾個哨子吹也行。
然後就這麼耗下去。
耗的越久,這件事炒作的規模也就越大,真耗上一個月,估計大半個大明也就儘人皆知了。
這樣的奇觀可是很容易傳播開。
如果晉王敢動武……
那他侄子會毫不猶豫地給他致命一擊。
你有什麼理由動武?
拒絕見楊大使是你不對,楊大使為見你,雇幾個人在外麵喊你,這有什麼錯?那些老百姓無非就是被雇傭喊話而已,他們有什麼錯?你擅自調兵殺戮無辜,你這藩王還有什麼資格坐下去?
有罪的是你!
當然,楊大使雇傭可能幾萬人喊話這個忽略就行。
幾萬人也是喊話。
性質沒變。
“那就趕緊的吧,行動起來!”
楊豐拿出一遝鈔票,在手中甩著。
“快,都去叫人,老曹,你去置辦糧食鍋碗柴火,大使貴人,這些小事何敢勞煩大使。”
王安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想的還挺周到,這樣他還可以通過包辦日常吃飯問題,再從中狠狠賺一筆,畢竟楊豐人生地不熟,無論買糧還是買其他的,都需要他們這種買辦。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太原的銀行掌櫃,早就已經得到通知,所以很快後者就會帶著銀行的夥計出城,來伺候他們的大老板。
“大哥,咱們這是得罪晉王吧?”
他手下一個夥計小心翼翼地說道。
“蠢才,你賺個幾千貫了,還管什麼晉王,大不了咱們搬家,再說咱們是給大使做事,咱們又沒罪,他晉王還能怎麼著咱們?
真要是敢對付咱們,大不了咱們頂著大誥進京。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有錢賺就行!”
王安說道。
然後他還轉頭向著楊豐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不得不說他是個合格的商人。
有這樣的好事,誰還管以後,錢財麵前晉王算個逑。
這幫商人立刻行動起來,至於剩下的,楊豐真不需要管了,因為隻要消息散播開,各處鄉村那些地頭蛇自己就加入包工頭的行列,這種事情又不是多麼複雜的操作,山西這種商業氣氛濃厚的地方大家都懂。
至於顧慮什麼都……
隻要有錢賺誰還管彆的?
晉王?
他在山西是吸血的,山西財政收入得先給他支付俸祿,楊豐是來做散財童子的,楊大使是給山西老百姓送錢的,山西老百姓支持誰?更何況封爵不臨民,他是晉王,但權力僅限於管他的護衛,又無權管老百姓,相反他要是擾民的話,老百姓可以直接去告他。
甚至地方官員都會彈劾他。
所以隻要是合法,完全不用在乎他。
真逼急了,那就頂著大誥進京!
而楊豐的開價也足夠讓這些百姓忽略其他……
兩百文。
五天就一貫。
目前山西糧價的確不能和南方比,但也到不了一貫一石粟。
足夠讓那些農閒中的鄉民瘋狂了。
不過楊豐的程序還是要走,他得先去以正式的禮節,要求見晉王,所以緊接著他就駕著馬車駛向前麵的承恩門。
太原南邊兩個城門,一個迎澤門是通平民區的,而承恩門是直通晉王府正門的,進去之後不遠就是,所以楊豐直奔承恩門。但還沒到城門,就遇上警戒的騎兵,後者沒有權力攔截他,隻能迅速向城內示警,然後原本開著的太原所有城門以最快速度關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