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軒一聲不吭的跟著譚叔叔離開家,默聲不響的下樓,又悶聲不響的上車,始終不發一言。
譚炤星說孩子爺爺在樓下其實是騙王翠觀的,孩子爺爺是真的去了學校幫開了家長會,當他去學校接孩子時先送他爺回了家才來幫孩子拿東西去學校。
是以,他的車子裡沒彆人,待孩子放好行李,坐回駕駛,沒有急於開車,側轉身向後座:“軒軒,你沒有什麼想問嗎?”
他教訓王翠鳳時沒有刻意回避,或者說是故意當著王晟軒在家時動手的,就是想讓孩子認清現實,彆對他媽媽抱太多妄想,在她媽媽心裡侄子比兒子重要,無論什麼時候,王金寶才是他媽媽最關心的親人。
客廳裡弄出的動靜那麼大,王晟軒不可能不知道,可孩子當時沒有出來勸架拉架,事後也沒有問為什麼。
這樣的孩子,感覺有點不對。
譚炤星想讓兒子認祖歸宗,卻也不想因為自己教訓了王翠一頓而嚇得孩子有心理陰影,更畏懼自己。
“沒。”王晟軒搖頭,答了一個字,又長久的沉默有什麼好問的?
媽媽不是什麼好人,他是知道的。
爸爸做的同樣是不光彩的生意,他也是知道的。
什麼知道,身為他們的孩子,卻改變不了大人們的思想和行為,他能說什麼?
王晟軒更想樂家姐姐,真希望快點讀完高中,隻要離開c省,應該就能從泥沼似的家裡脫身了吧。
孩子沒有什麼要問的,譚炤星也不能強逼著孩子問他為什麼要打他媽媽,想了想,問:“軒軒,你有沒記住我的號碼?”
“記住了。”他有記號碼,是默記於心的記,不用手機看號碼薄也能準確的報出號碼。
“記住就好,你舅舅沒了,你兩個姨媽也蹲牢去了,你外公家沒人給錢,肯定盯著你的錢,你表哥王金寶或你外公來騙你錢或者搶你的錢,他們太陰險,你不是對手,你想辦法偷偷給我打電話。”
王家拿他的娃當搖錢樹,還不善待晟軒,不能再慣著了,譚炤星怕那些吸血鬼趁自己不在時又巧取豪奪的搶走孩子的銀行卡,少不得先小人先君子的打預防針。
“嗯。”王晟軒小聲的回答,譚叔叔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對自己挺好,比舅舅和外公媽媽對自己好,也是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
孩子很乖巧,譚炤星放心了一點點,沒有沒完沒了的嘮叨,發動車子,開出小區直奔兒子學校。
初三學生與高三學生差不多,課程很緊,從當周的周末實行放月假的上課方式,,當譚送兒子到中學學校外也看見很多回去取了東西的學生們回校加班。
他應要求在校外停車,等兒子下車,目送他進了中學校門,才開車回家。
因途中繞道去了一個地方,與盯梢王翠鳳的小弟吃了個飯,當他趕回家已是三個鐘後。
他算是個成功人士,因發家史並是特彆光明,沒敢太高調,沒有買彆墅,住處在市裡一個高檔小區,樓層都是十幾層的小高層,躍層結構。
譚炤星住七樓,到家時見老婆獨自在客廳,邊解領帶邊走向沙發。
譚的老婆陳含香,比他少兩歲,典型的辣妹子,人長得高挑,膚白,容貌也相當不錯,留著過肩長發。
陳含香在追劇,看到老公回來了,抬起頭問:“有什麼大事忙呀,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吃了沒?”
“王晟軒那邊學校有事,去了一趟,回來時有點晚了,我在路上順便吃了。”譚炤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了自己做了什麼,解開領帶隨手扔沙發上,人也倒下去靠著沙發背隨意的翹起二郎腿。
陳含香的眼神閃了閃:“那個孩子怎麼了,是不是被欺負了?”
她是知道譚炤星的老相好王翠鳳,也知王某人生的兒子是譚家的種,可那又怎麼樣,她才是正室,外頭女人莫說生的是帶把兒的,就是生條龍也仍然是外三路貨,休想搶她家姑娘們的財產。
“沒有,那邊通知家長們學校開始加班,那女人回老家獻殷勤去了,聯係不上,我過去給孩子拿東西。我們家的大姑娘什麼時候加班?”他的大女兒比王晟軒大幾個月,也在讀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