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們是個混圈高手,夜店達人,她喜歡醉生夢死的生活,可以在一個月裡換好幾個男伴,哪怕突然消失,死在街邊也沒幾個人在意。”
“咱們這間屋子的私密性很好,也沒有監控,如果你要在這裡用餐,我覺得挺合適的——還能一邊看夜景,一邊享用她的元質。”
馬利·佩羅依然沒有回話,昨天晚上的慶功宴他喝了太多太多酒,幾乎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包括與這位啦啦隊長的魚水之歡。
“要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嗎?”暴風眼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一邊喊著優紀子的名字,一邊摟住這娘們的腰,醉醺醺的進了房。”
“有一種強大的思維慣性束縛著你,就像是功成名就之後,總得去照顧照顧你的糟糠之妻——你依然記得優紀子,這是好事。”
“畢竟她是你的[母親],讓你脫胎換骨的人。”
“我一開始還挺興奮的,還以為你會把這個啦啦隊長也當成優紀子,把她變成慶功小零嘴。”
“可惜呀”
馬利·佩羅開口了——
“——格羅巴是不是死了?”
暴風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說假話的態度是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這孩子很健康,我就指望用他來威脅你了,怎麼可能撕掉如此好用的肉票?”
馬利·佩羅接著問:“真的嗎?”
暴風眼:“真的,如果不相信的話,打開你的手掌,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真誠的眼神。”
馬利·佩羅打開掌心,看見那顆水汪汪的大眼睛時,隻覺得恐怖。
“在夢裡,格羅巴對我說,要我趕緊逃走,爸爸媽媽已經把他殺死了!”
“我唯一的弟弟,已經死在父母手裡了。”
“為什麼?我想不通.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噩夢”
“我要見格羅巴一麵。”
暴風眼有些難為情,緊接著開出條件——
“——那麼這筆生意有的談了,如果你能擊敗童話王國,在實彈規則中[誤殺]某個選手,最好是槍匠的學生,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馬利·佩羅:“為什麼?一開始你隻要我擊敗他們。”
暴風眼:“一開始你也沒想著和小格羅巴見麵呀。”
馬利無言以對。
暴風眼趁熱打鐵:“而且殺人對你來說也沒那麼難吧?在麵對佛耶戈·塞巴斯蒂的時候,你的表現令我非常滿意,那四顆藥彈是你的殺心——它們不會說謊。”
“我”馬利·佩羅言辭閃爍,眼神飄忽:“我感覺很餓我感覺.我感覺自己不受控製了,我”
“你遲早是要吃人肉的。”暴風眼接著說:“否則你體內的聖血會失控,你會一敗塗地,會死不瞑目,不用槍匠來收走你的人頭——維塔烙印就能殺死你。”
似乎沒有回頭的路了,馬利·佩羅逃離了父親的掌控,逃離了家庭的掌控。但是就和大部分離開校園的芸芸眾生一樣,艱險的社會裡,還有數之不儘的囚籠和攔路虎,它們可能是公司企業,可能是勞務派遣,可能是各種各樣的規則與合同——馬利遇上了最恐怖的那一筆人肉生意。
噩夢中小格羅巴拚儘全力向哥哥嚎哭,向哥哥發出警告。
但是小天使殘破的身軀和淒慘的死狀嚇得馬利魂不守舍。
人總是軟弱的,會相信美好的一麵。
佩萊裡尼的暴風眼給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給了他豐沛的物質,高貴的社會地位。他的內心早就開始動搖——隻一口人肉就能換來這些東西。
善與惡的邊界漸漸變得模糊,這也是佩萊裡尼這位永生者的看家本領。
誘使人們墮落的思想不需要多高深,講出來的話語不需要多複雜——
——僅僅是一次次物質與精神的簡單碰撞,生活質量的高低對比,就可以腐化一個人的心靈。
此時此刻,槍匠回到了晨光縣。
在炎炎夏日,他戴著帽子和口罩,像個罪犯一樣,不能以真麵目視人——要是被當地防務和群眾們認出來,免不了打草驚蛇嚇跑敵人。
靠近西郊公園的早餐店裡,他要了兩籠蒸餃,和老板熟絡的聊起天。
“前幾天有首府的大學生來過這裡,老哥哥,我向你打聽幾個事。”
這麼說著,槍匠把一遝零錢交到老板手裡,附帶兩包香煙。
老板的麵相也變得和善起來,接走香煙之後,卻不收錢了。
“長官是來查案的?不要錢不要錢的!我儘量配合!”
交通署能查到馬利·佩羅的購票記錄——
“——四天之前,有兩個首府來的大學生,一個是蘇格蘭小夥,紅頭發,一個是日本姑娘,他們搭伴跑來西郊客運站。老板你有印象嗎?”
早餐店老板立刻開始琢磨,努力回憶著前幾天的遭遇。
“哦!有這麼兩位!長官,他們要去西郊公園看日出。”
“多謝。”
江雪明收回來零錢,立刻起身走了。
來到公園的售票處,順著園區的林蔭道往裡走,隔著幾百米都能感覺到一種奇特的靈壓——是靈災的特征。
雪明沒有猶豫,立刻跟著線索追進去。
再次來到廊道旁側,遠處的秋千被炎熱的季風吹得搖晃起來,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蹲在石子路旁,那個人是我們的老熟人了。
傑森·梅根雙手互抱抿著嘴,在探查凶殺現場的痕跡。
江雪明:“來這麼快?比我老婆都早?”
傑森抬手示意:“大當家的傳喚鈴是最大的事情,我離這裡比較近,就立刻趕過來了。”
江雪明蹲在傑森身邊:“你的侍者呢?”
“我一個人過來的。”傑森解釋道:“她們得留在庫爾波金礦,現場需要人看著。”
這麼說著,傑森伸手推了江雪明一把,大廚子腦袋一歪,當場吐了出來。
“嘔!————”
等到這頭還沒斷奶的青金狼崽恢複了精神,與江雪明有一嘴沒一嘴的嘮著。
“大當家的,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江雪明:“跟著馬利·佩羅的行動路線找過來的。”
傑森:“我看了比賽,知道這小子不對勁,你沒去他家嗎?”
江雪明:“不好打草驚蛇,要是他家人已經被控製了,就不好辦了。”
傑森驚訝的問道:“那你是怎麼搞到車票記錄的?交通署的人知道你在查車程,用屁股想想都會覺得要出大事了呀!保密工作怎麼辦?”
“我沒有直接查.”講到此處,雪明有些不好意思。
傑森立刻掏出小本子,準備學習:“還能間接查?”
江雪明詳細講了講間接查票的方法。
“你蒙住臉,去客運站的寫字樓,拿著槍進去。”
傑森·梅根收起了記事本。
“好了我懂了,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