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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藥劑?”
艾科尼還沒說話,羅瑪就搶先說明:“兩人份的。他自己也得喝。”
格莫撓了撓臉上粉紅色的皮膚,壓根沒去問這小孩打哪兒冒出來的,他瞧一眼尤利爾,最後把目光落在艾科尼身上,見他點頭確認,便從鼻子裡噴出一聲輕嗤。“兩天前你才來過,費爾文,你把它當麥酒喝了?嗯?”
“我得向他證明……”
“誰管你證明什麼。聽著,我是個鄉下人,不比你這樣大城市來的騎士老爺,什麼都得精打細算……我乾了半輩子的獄卒,也從沒見過你這麼浪費的十字騎士,要不咱倆換換工作,你替我清點物資?”
艾科尼幾天前來過?“那好吧,隻要一支。”尤利爾說。他按住羅瑪,這頭小獅子對他的退讓十分不滿。“你並不欠我什麼,費爾文先生。”他對艾科尼說。
十字騎士惱?非得用真言藥劑甄彆自己的同伴?”
“彆裝傻,教會內部出了叛徒。”
獄卒瞧向他的目光難以形容。尤利爾看著艾科尼向前一步,把手放在守衛休息用的石桌上。“用完了?”學徒趕緊在他開口前問。
“那當然。鄉下可沒有城市那麼多的存貨,對付罪犯用量不少,再加上這些天你們篩查什麼叛徒……早就一支不剩了。”
他在說謊,尤利爾發現。但我沒有證據揭發他。獄卒為什麼要說謊?
“不可能。”艾科尼敲敲桌子,“神父總共就處決了六個人,一人喝下魔藥,其他人也會被揪出來。當天我們隻用了兩支藥劑。”他確定地說。“要跟我去查賬目嗎?少囉嗦。”
這下獄卒沉默了。
“怎麼回事?”騎士很惱大人,你的腦子蠢到判斷不了謊言嗎?”
“現在的狀況比較緊急。”於是他為艾科尼解釋,“捷徑是最有效率的。”
守衛瞧向他的目光更加惡毒。“你也想喝那東西?當心你嘴上的黃毛褪不乾淨。小鬼,害怕沒有?”
“我說的都是實話,當然不害怕……”
“事關重大。”艾科尼強調,“尤利爾說他來自四葉城,那裡剛剛經曆了人員變動。”
“那你找管理檔案的教士去。那些破紙與魔藥不同,更有效率。”
尤利爾打量他,從細小的動作中就能找到他拒絕合作的原因:他們擋了他的財路。妓女和嫖客未必是他虛構的,昨晚賣給妓女魔藥的八成是格莫自己,那也絕不是最後一支。將教會的財產私自售賣形同背叛,在這裡卻好像是司空見慣,不值一提。他覺得很不舒服。
艾科尼也聽出來不對勁,他瞪著獄卒,手指搭上劍柄。格莫則先他一步拔出劍。尤利爾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在調查他們,他一定知道很多東西。”
要真有這麼容易就好了。“他對我們的信任不是無限的,羅瑪。”尤利爾解釋,“他相信我們的目的與他一樣,但……你也看見格莫了吧?”
“他就是個獄卒,不是騎士。”
我也不是。“名義上他還是女神的騎士,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我們與他不同。”她的言論還是太幼稚,真看不出來她比他年紀大。“更何況你比我更有理由得知情勢。”
這回尤利爾相信她犯傻是另有原因了。“你為我考慮得太多,羅瑪。與艾科尼相比,我們的理由即便再正當,也無法像他那麼名正言順。他是真正的教會騎士,調查到的證據足以影響蓋亞教會高層的決斷。”
羅瑪歪著頭,“就像你當初決定替我尋找艾肯一樣?”
“我永遠都不會誇口自己有能力做任何事。”尤利爾回答,“更何況,我想拯救的不止是許許多多的瑪奈和艾肯,還有那些成就了現在的我的人。想和做有區彆,早在四葉城我就明白了。”
“那你要怎麼辦?抓到罪犯後直接去騎士海灣?”
“知道有人與我們做同樣的工作可不意味著自己就該偷懶。明天我會與艾科尼交流,但那是在抓住買家以後的事。”他耐心地給羅瑪解釋,“我們需要增進彼此的信任,才能達成共識,進而合作。”在靴子穀我學到了這些。況且血裔心存死誌,艾科尼卻不同。
羅瑪思考他的每一句話。她爬上了床,但沒閉眼睛。“我們得證明自己有能力幫忙而不是添亂,是這樣嗎?”
他吹熄了蠟燭。“艾科尼·費爾文是教會的騎士,我能通過誓約之卷確保他句句屬實,但他必須對我們心懷戒備,因為他也有使命在身。”
“什麼使命?”
“遵循蓋亞的教導。”尤利爾說。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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