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這邊的人沒有追擊,隻是用火銃和虎蹲炮朝著逃走的明軍騎兵射擊。
又丟下了七八條性命,明軍騎兵終於脫離了戰場。
沒有了阻隔和妨礙,戰馬也可以跑起來了。
“將軍!將軍!”
逃離的過程中,曹文詔突然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護在周圍的親兵紛紛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從馬背上跳下來查看曹文詔的情況。
這時候,曹變蛟大步走了過來,扒拉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嘴裡急切的問道:“我叔父怎麼了?”
“曹將軍受傷暈過了。”說話的親兵懷裡抱著曹文詔的上半身。
曹變蛟俯下身子,注意到曹文詔右臂衣袖已經被鮮血染透,從袖口處滴淌的血跡染紅了手掌心。
脫下曹文詔身上的甲胃,曹變蛟又拿出刀子小心翼翼的割開衣袖,露出了衣服裡麵的傷口。
“把藥拿來!”曹變蛟朝一旁伸過手去。
一旁有親兵送上來一份止血藥。
藥粉撒在傷口上,曹變蛟用一塊乾淨一些的布條綁住了傷口,然後把曹文詔抱了起來,嘴裡麵說道:“留下幾個人盯著虎賊的人,其他人隨我去縣城。”
曹文詔的傷口是被銃子打傷,隻把血止住還不夠,需要把裡麵的彈丸取出來,爛肉割掉,除此之外還要用一些藥物防止傷口紅腫爛掉。
這會兒他們身邊一個大夫也沒有,周圍的村子也未必有大夫,就算有也不好找到,隻有去縣城才能找到大夫去治傷。
曹變蛟用布條把曹文詔綁在身前,二人騎乘一匹馬,朝距離他們最近的縣城趕去。
到了縣城,在大夫的精心診治下,加上傷到的地方不是什麼要害,曹文詔很快醒了過來。
“蛟兒,蛟兒。”剛一醒來的曹文詔嘴裡呼喊著曹變蛟的名字。
守在一旁的曹變蛟連忙上前,抓住曹文詔沒有受傷的手,嘴裡道:“叔父,我在呢!”
“咱們這是在哪?”曹文詔氣力略顯不足的問道。
“這裡是藥堂,叔父你受傷了,到這裡來治病。”
“藥堂?”曹文詔努力扭頭,往一旁看了看,最後收回了目光,問道,“虎賊的人呢?有沒有追來?”
他的記憶還處於自己帶手下的人正撤離戰場的時候。
“叔父放心,已經安全了,虎賊的人沒有追來。”曹變蛟解釋道。
聽到這話的曹文詔眼睛合了上去,緩緩又睜開,問道:“咱們死傷多少?受傷的人有沒有醫治,能救回來多少?”
曹變蛟臉色暗澹了下來。
他的嘴唇蠕動了好幾次,才道:“開戰前沒有預料到虎賊帶了虎蹲炮,咱們的人死傷不少,回來了一百多人,還有二十多個帶傷,暫時還不知道能不能醫治好。”
火器傷普遍比刀劍傷到更不好醫治,也更容易致殘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