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管理員從天鵝湖中心拽上岸以後,肖堯去退了押金,然後帶鬱璐穎去吃下午飯。
公園裡的物價是外麵的兩到三倍,肖堯和鬱璐穎坐在餐廳外麵的露天區域,那裡擺放著很多小木桌與塑料椅子。
鬱璐穎看起來情緒依然不高,慢悠悠地喝著十塊錢一大瓶的冰鎮七喜。
這個公園內的半露天餐廳,周圍種植著一圈樹木與花草,遠處有一些遊客在散步加拍照。下午的陽光撥開了雲層,透過濃厚的樹蔭後,變得不再那麼毒辣,微風拂過,空氣清新宜人,讓人感到舒適愜意。
有關鬱璐穎喝十塊錢的七喜這件事,這裡可以補充說明如下:前麵說是一大瓶,其實也隻有五六百毫升,用塑料瓶裝著。少女坐在塑料椅子上,一隻手托下巴,另一隻手握著飲料瓶子。她的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看起來有些苦惱。
肖堯也很苦惱,向她伸出了手。
鬱璐穎隨手把飲料瓶子遞了過去,肖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少年的目光盯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沈婕還是杳無音訊,無論是短信還是qq都尋不到人影,這就是肖堯煩惱的根尤。
肖堯一邊劈裡啪啦按著手機,一邊把喝過的飲料瓶遞還給鬱璐穎,後者也不扭捏,接過七喜便又對著自己的櫻桃小嘴喝了一口。
少年這才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些微妙,從屏幕上抬起頭來,看了鬱璐穎一眼。後者也反應了過來,麵露潮紅之色。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
肖堯看著女孩站起身,去把喝空的飲料瓶子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又慢慢走了回來。..
“小蘋果,”肖堯說:“你來給你姐姐打個電話。”
“啊?”鬱璐穎怔了一下:“啊,好。”
“她失聯一整天了,”沒等鬱璐穎開口詢問,肖堯便主動開口解釋道:“這不太反常,不是,這很反常。”
鬱璐穎撅起嘴巴:“人家女孩子又不是24小時一直圍著你轉的咯,姐姐就是討厭你太黏人。”
……
“行,我打就是了。”鬱璐穎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坐在塑料椅子上。
肖堯心中焦躁,他從早上憋到現在,實在是已然忍無可忍。
一天,整整一天啊!儘管他試著發短信,發qq,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的心裡一直在猜測各種可能性,想象著沈婕可能遇到的種種困境,心情越來越緊張和不安。
“不過,有一條已經開始變黑了喔。”那神出鬼沒,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賣花小姑娘說。
如果她是人類,定然是一隻女巫。
“完全開好的花,很快就會凋謝哦。”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直如惡魔的低語般回響在耳邊。
肖堯不停地檢查著自己的手機,期望著能看到任何來自沈婕的消息。他的手指不斷地敲打著手機屏幕,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儘管他試圖平靜自己,告訴自己,可能隻是沈婕……媽的實在編不出合理的理由。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他開始感到害怕與絕望,擔心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他感到自己無力應對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麵,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焦慮。
如果不是因為沈婕明令禁止自己打電話給她,外加擔心鬱璐穎吃醋,肖堯也不會憋到這個時候,才委托鬱璐穎打電話。
如果是鬱璐穎的來電號碼的話……畢竟是女孩子,總能降低一定的風險吧?
“通了,”鬱璐穎放下她自己的手機:“但是沒人接。”
“不是按掉,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對吧。”肖堯確認道。
“對的。”鬱璐穎點頭道。
“再打。”肖堯命令道。
“已經打了三個了。”鬱璐穎沒有執行肖堯的指令。
“行吧。”肖堯垂頭喪氣地說。
“彆想太多了,”鬱璐穎試圖安慰肖堯,把自己的手放在肖堯的手背上:“可能是手機沒帶,她在自己家,能有什麼事啊——再等等吧,不會有事的,啊?”
一邊說著,一邊還捏了他的手背兩下。
是啊,人家在自己家,在自己家手機沒帶,這說得過去嗎?肖堯心不在焉地反捏回去:“謝謝你——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為了這個事情擾你興致的……”
“不會啦,”鬱璐穎口是心非道:“這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情——伱應該早點跟我說的。”
其實鬱璐穎的心裡是有點不爽的——但是也並非不能理解。這番漂亮話說出來,倒是贏得了肖堯更多的尊重。
“吃飽了沒?我們走吧,”肖堯故作輕鬆地站起身來,還伸了個懶腰:“下來去哪玩?”
“好像……”鬱璐穎也跟著站起來,把塑料椅子往木桌方向推了一下:“戰爭公園也就這點東西了吧?我倆再隨便走走,就準備回去唄——晚上你還要再刷一張卷子!”
肖堯剛要說話,忽然,一隻毛皮鋥亮的黑貓從他和鬱璐穎的腳邊竄過。
那隻黑貓渾身毛皮閃亮,顯得非常健康與強壯。它身形修長,行動敏捷,迅速穿過兩人的腳邊,然後消失在草叢之中。
雖然隻是一晃而過,肖堯卻感覺到那隻黑貓在注視著自己,它的突然出現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黑貓是不是女巫的仆人?”肖堯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他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知道,黑貓通常被認為是不吉利的象征,它可能代表著災難、不幸或者厄運。過去的他不會把這種無稽之談當一回事,但是他這會兒已經建立了一個猜想,賣花女是女巫,而這貓不是她的寵物就是她的化身。
鬱璐穎輕輕皺了皺眉頭:“對,它的名字叫阿茲貓。肖堯,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迷信了啦?都快要變得比我媽媽還迷信了,我不喜歡你這樣。”
“不是……”肖堯考慮著要不要把賣花姑娘的事情告訴鬱璐穎,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再對這個姑娘散布焦慮,掃了她的興——至少不要是今天。
肖堯和鬱璐穎牽著手沿天鵝湖漫步,湖水姑且算是清澈,遠遠不能見底,微風拂過水麵,泛起一圈圈漣漪。
他們的腳踩在湖邊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肖堯能感覺到,鬱璐穎的鞋襪早就已經乾了,周圍的景色非常宜人,湖畔邊的樹木和草坪上都散發出清新的氣息。
此時正是下午三四點的時分,遊客的數量已經減少了一些,但依然有一些人在沿著湖邊漫步,抑或是坐在長椅上休息。天空中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湖麵上,形成一條閃閃發光的光帶,讓人感到溫暖與舒適。
“你大姨媽剛走,就喝那麼冰的,有關係嗎?”肖堯一邊走,一邊像小學生一樣,大幅度搖擺著鬱璐穎的手臂。
“沒關係啊,都好幾天了。”鬱璐穎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哦,你平時大姨媽都很準時嗎?固定28天一輪?”肖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