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帶魚，你們……”肖堯腦子“嗡”的一聲，就要阻攔他倆進入臥房。
他媽的要是讓同學看到兩個少女衣冠不整地坐在自己的被窩裡，那可真是跳進黃江都洗不清了。
當然，他肖堯是無所謂，但是沈婕和鬱璐穎的名節，他不能不納入考量。
“怎麼了？”帶魚心領神會，識相地停住了腳步：“嫂子還沒起床？”
“是的。”肖堯道。
“肖堯，”沈婕的聲音從大臥房內部傳來：“讓他們進來吧，是我請他們來的。”
肖堯謙恭地讓在了一邊，與臥房的門呈90度站立，非常紳士地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後，跟在帶魚和晏笑的後麵走進了大臥房。..
沈婕已經把小披肩重新披上了，此時正身著七分長裙，衣冠楚楚地站在床沿邊上迎接客人，看著好像一個npc。
肖堯的目光從床上剮過，被子
他又看了一眼被拉開的窗簾，此時此刻，陽光正從打開的窗戶裡灑了進來，窗簾的腳不時被微風掀起，也不像能藏人的樣子。
就這麼短的功夫……你倆可真行啊，肖堯想。
帶魚和晏笑帶來了一……壇？自製的米酒，還買了頗為豐盛的熟食，四人來到套房的會客廳，圍著透明玻璃茶幾坐在了沙發上。
“哎，晏笑，聽肖堯說你前兩天幫他挖出來我家的三個地址，你是怎麼做到的，能說嗎?”沈婕一邊為眾人沏茶，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破解學校的信息係統唄，太簡單了。”晏笑滿不在乎地說。
“我的天。”沈婕說。
肖堯的心思並不在眼前的談話上，他一直在想鬱璐穎躲到哪兒去了，該不會現在還被堵在臥房裡急得乾瞪眼，那可就太尷尬了。
他假裝去臥房拿個東西，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背著手重新回到臥房，隔著老遠就看到那條聖方濟各中學的女生粉紅校褲被掛在那裡，得虧帶魚和晏笑都沒看到。
少年踱步過去，摘下了那條校褲，下意識地輕嗅一下，便藏在自己身後，橫著走到房間裡那個大鏡子前麵，手一抖，把校褲扔了進去。
這才重新回到會客廳陪客。
聽了一陣她們的交談，肖堯才明白，沈婕之所以請晏笑過來，主要是想請這個“小靈通”幫她參謀租房信息的。
當然，帶魚同學的唯一作用就是提供身份證。
其實無論是肖堯的朋友圈，還是沈婕的朋友圈，除了肖堯自己，每個都是土生土長的魔都土著，哪有什麼租房經驗，頂多有收租經驗。
肖堯自己也從未在魔都租過房——事實上，在東如也沒有，因此，參謀租房這事，也隻能找天才小黑客，素有“小靈通”之稱的晏笑同學了。
帶魚和肖堯沒什麼話，主要聽著兩個妹子的交談，他倆則頗為無趣地吸著杯盞中的茶水。
肖堯想要發揮一些男主人應有的，呃，帶頭作用，意欲就租房問題給出自己的寶貴指導意見，隻可惜，這兩位少女似乎根本不想聽他的意見——她們的交談密不透風，根本就令人插不進去嘴。
晏笑穿著一雙素白棉襪，它們潔白如雪，柔軟舒適。棉襪貼合她的雙腳，展現出她纖細修長的腳型，純白的顏色為整個場景增添了一抹清新和純潔的氛圍。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晏笑交換了一下左右腿，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掛在足尖一掂一掂的：“乾嘛非要圍繞著肖堯學校的中心，劃這麼一個圓啊？現在不是放暑假嗎？你還真準備開學了都不回去嗎？”
晏笑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手裡的魔都市區地圖，上麵正用鉛筆畫著一個圓圈，圓心是聖方濟各中學。
每一次她掂起拖鞋，它們仿佛在她的腳尖上跳躍著，如同小精靈舞動一般。少女純白的腳尖輕盈地觸碰拖鞋，交替掂動，給人一種活潑可愛的印象。
“這個嘛，”沈婕期期艾艾地說：“其實也說不好？”
“你瘋了？”晏笑驚道：“學都不上了嗎？肖堯！伱真打算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讓沈婕輟學混社會？”
“啊？我哪有，我一直都……”肖堯連忙答說。
等到矛頭不再指向自己的時候，肖堯就又開始無聊起來。
晏笑就坐在自己的茶幾正對麵，隻需要正襟危坐，就可以打量到她的臉。
嗯，這種長相的女孩子在市七女中都排不上“五大美女”之列，可見，七中確實是美女雲集。
倘若把沈婕和鬱璐穎打為10分，那麼晏笑的賣相則是8分不足，7分有餘，這要是在聖方濟各中學，大概率也是一班之花吧。
雖然綜合來評估，比不上沈婕和鬱璐穎，但是晏笑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是她倆所沒有的。
繞是肖堯自詡文青和詩人，卻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描述晏笑的這種獨特氣質……高冷？孤僻？玩世不恭？不對不對，都不對。
概而言之，就是“頗有一番獨特的風味”了。
淵博的“小靈通”鬱璐穎不是，鬱璐穎隻是書呆子）和“天才少女電腦黑客”這兩個人設，更是讓肖堯覺得她……有點可愛？
第一次見到晏笑是什麼時候？是不是在鬱波的要理課上？肖堯隻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少女的眼神澄澈，而如今，卻帶上了三分……嫵媚？
肖堯認為，自己知道這是為什麼。
啊，又開始有一點點嫉妒帶魚那個小王八蛋了是怎樣……
肖堯扭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帶魚，後者也剛好轉頭看自己，兩人四目對視，又很快轉了回去。
……什麼情況？這是我現在應該在想的東西嗎？
帶魚可是我的好兄弟啊，肖堯告訴自己。
這時，有人在外頭敲響了房門。
肖堯下意識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去開門。
果然不出所料，門外站著一個身穿中學校服的可人少女。
肖堯垂頭看了看少女身上那條粉紅色的校褲，無疑就是自己剛剛丟進鏡子裡的那一條。
“怎麼樣，快誇我機智。”肖堯壓低聲音說。
少女臉一紅，頭一低，沒有理他，直接撞開了少年的肩膀，走進會客廳。
“啊——嘶……”肖堯用力揉著自己的肩膀。
她都不會疼的嗎？
“帶魚？呃……你們怎麼來了？”鬱璐穎說：“真巧啊。”
嘖嘖，演技是真的好，聽聽那語氣，活靈活現的。
“晏笑。”晏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來，主動朝鬱璐穎伸出了她的右手。
肖堯感受到了晏笑那冰冷又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聽到鬱璐穎說：“鬱璐穎。”
五人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少年和少女們嘰嘰喳喳地熱鬨了起來。
隻是鬱璐穎的坐姿……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好像小學生正在上課。
“我的建議是，還是看看短租房吧要不，”她小口抿著熱茶，肖堯隻覺得一股熱流順著自己的食道而下：“過幾天就要去東啟夏令營了，差不多要去小半個月時間，房子空著也是浪費錢啊。”
晏笑接話道：“如果等到9月開學，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再考慮長租也不遲——也要控製一下沉沒成本的嘛。”
少女說到“沉沒成本”四個字的時候，眼神瞟向了肖堯，讓後者有一些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