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令營的時間終於定下來了?”沈婕、帶魚等人異口同聲問道。
“嗯,帶魚你沒看飛信通知嗎?8月4號開始。”鬱璐穎點頭道:“我今天來也是想和肖堯他們說這事來著。”
“靠,8月4號啊……”帶魚拿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麵按按按。
“你還真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夏令營啊,不陪我玩了啊?”晏笑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你陪我一起去嘛。”帶魚說。
“教會什麼的,最討厭了——”晏笑隨口道,然後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著鬱璐穎:“不好意思,請當我沒說。”
“沒事。”鬱璐穎連臉皮也沒有抬,淡淡地說道。
“不過,”晏笑道:“夏令營跟沈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也要去啊?”
“啊,我……”沈婕當然不能說出共生的事情:“我,我是愛好者嘛,準備入教了。”
“哈?看不出來啊你?那也好,”晏笑點頭道:“反正你也沒事情乾,沒地方去,上教會騙——呃,蹭吃蹭住也挺好的。”
“蹭吃蹭住不用跑到東啟去,”鬱璐穎道:“我舅舅的意思是,沈婕可以在聖心堂哪裡暫住一段時日。”
“波哥不去東啟嗎?”肖堯問道。
“會去幾天吧,但是還要回來的,畢竟聖心堂這邊還有很多工作。”鬱璐穎解釋道。
“這,讓沈婕住波哥那當然好,”肖堯道。
好個屁。
“但是我還是沒地兒去啊。”肖堯說。
“有你什麼事,你回家住不就好了。”晏笑沒好氣道。
“不行,沈婕爸爸一定會把我抓回去關在地下室嚴刑拷打的。”肖堯半真半假道。
“旁友幫幫忙,”晏笑不以為然道:“魔都是法製社會。”
“啊哈——”帶魚瞬間笑出聲,見隻有自己一個人笑,又捂住了嘴。
“不過東啟那邊是不是有海灘來著……”晏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聽說開發得還不錯?”
“好像我們這次住的酒店就在海邊。”鬱璐穎道。
“你們那個夏令營……還能報名嗎?”晏笑腳尖上掛著的拖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個嘛……”鬱璐穎故作為難狀。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我都餓了!”
帶魚和晏笑買來的熟菜真的很多,少年人們熱熱鬨鬨地張羅了起來。
沈婕走回臥房裡,從行李袋中拿出一雙素白的短筒棉襪,慢慢地展開,坐在床沿上,往腳上套。
晏笑跟在她的身後,進了房間。
“我真沒想到,會是你。”她眼睛看著沈婕穿襪子。
“我也沒想到。”沈婕回答道。
兩位少女都沒有把話說完整,但是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市七女中既是“貴族”女校,那麼這種為了愛情而和包辦婚姻說“不”,和家裡怒而反目,離家出走的事情,雖然有名有姓的個例極少,但坊間傳說的談資就很多。
關鍵是,無論是晏笑還是沈婕本人,都從來沒有想過,她沈婕會是這種“戀愛腦”中的一員。
“咱們兩個姑且算是朋友,你要不聽我一句勸,”晏笑的眼睛看著會客廳正在擺菜的兩男一女:“我的意思是,差不多得了,男人這種東西,玩玩就行了,不值當跟家裡鬨翻。”
“嗯。”沈婕開始穿另一隻襪子。
晏笑知道沈婕這是沒聽進去,但還是堅持把自己要說的話講完:“在外麵混兩天混兩天,等家裡氣消了就回去吧,認個錯什麼的?”
“再說吧。”沈婕敷衍道。
“你和他,已經做過了?”晏笑冷不丁地問道。
“沒有。”沈婕條件反射地般地回答道:“你和帶魚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倆還好嗎?”
晏笑歎了一口氣,知道沈婕這是在轉移話題了:“我們倆,不就那樣唄,玩伴。你知道的,男人這種東西,玩玩就行了……”
一邊說著,晏笑一邊看向了會客廳中正跑來跑去的帶魚。
“稍微認真一點行伐?”沈婕不滿地抬起頭來:“我可是介紹人耶,你要是出什麼洋盤,傷害了帶魚,到時候人家要講我的。”
“怎麼的,你介紹的人我就得鎖死是怎麼著?”晏笑不以為然道:“中學生談朋友,玩玩的呀,爽一天是一天咯——我還蠻喜歡戴宇的,挺可愛的,和他在一起我大體上很愉快。不過,談婚論嫁就大可不必了。你的肖堯不也是?”
沈婕有些生氣,剛要再張口反駁,就聽到帶魚在會客廳喊道:“笑笑,嫂子,吃飯了!”
席間五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鬨。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一點點微醺,帶魚提議道:“要不要來玩一個遊戲?”
晏笑:“玩什麼遊戲,幼不幼稚?”
帶魚:“就玩那個,‘我從來沒有’。”
“我從來沒有?”肖堯好奇地問道。
“哎,就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先說,‘我從來沒有穿過裙子’,”帶魚解釋道:“那就穿過裙子的人喝酒,基本上就是嫂子和鬱璐穎,還有笑笑喝,肖堯不用喝……”
“這有什麼意思啦,”鬱璐穎撇嘴道:“我不參加。”
“挺好玩的啊,玩吧玩吧。”肖堯有點小興奮。
“那誰來說這個‘我從來沒有’?”晏笑問帶魚。
“輪流的嘛,順時針或者逆時針,都可以。”帶魚說。
“好,那我先來試試,”晏笑端起盛米酒的玻璃杯道:“我從來沒有親過肖堯。”
“哈?”肖堯和帶魚說。
眾人都看向了沈婕,沈婕則落落大方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米酒。
肖堯趕緊說:“你看笑笑你說的這個就沒什麼意思,還是換下一個人吧。順時針還是逆時針?就逆時針吧,鬱璐穎該你說了。”
眾人看向鬱璐穎,卻見她拿細長的胳膊遮掩著自己的小嘴,正在偷偷喝米酒。
“呃……呃?”晏笑愣了一下:“這什麼情況?”
她環顧四周,卻見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吃驚。
沈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肖堯則一手放在脖子後麵,好像落枕一樣扭著脖子,而帶魚則在笑嘻嘻地給他倒米酒。
晏笑又看了一眼沈婕,後者有點心虛和不好意思地扭過臉去:“下一個是誰呀?”
“那,我,”鬱璐穎拿紙巾抹抹嘴,臉紅得像一隻熟透的水蜜桃,看向天花板,努力用一副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道:“我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