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義卻是沒有在意王醫生的譏諷,手指上帶著玉麵神功的內勁,沿著那些穴道將陽陽體內的氣血閉住。
緊接著,丁小義最後一指點在陽陽的眉心,然後指尖輕輕撚動著,傷口處的淤血緩緩蠕動流淌,從暗紅色慢慢變成鮮紅色,最終止住。
“爹,俺疼……”
桌上的陽陽眼皮微微顫動睜開一條縫,嘴裡發出低低的委屈呢喃。
“陽陽!”林海大吼一聲就想撲上來。
丁小義卻是一揚手止住了他,然後輕輕點了一下陽陽的太陽穴,孩子的身體一下子徹底放鬆,沉沉睡了過去。
“先讓他睡著休息,免得刺激傷口裂開。”丁小義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衝著王醫生說道:“把止血紗布和繃帶拿出來給陽陽包紮,再給開一點止疼藥和消炎藥,我這邊寫個中藥方子調一下氣血。”
“你個赤腳醫生,你還打發我起來了?”王醫生頓時吹鼻子瞪眼,指著丁小義就吼:“你說好了就好了?他是睡著了?我看她是腦死亡了!”
“你找死!”丁小義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自己看她是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姑娘不和她一番見識,結果這個家夥三番兩次詛咒陽陽要死,嘴巴真是臭到極致了。
就在丁小義準備發飆時,身後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傳來:“我來給他包紮吧。”
“院長?”王醫生瞪圓了眼睛。
丁小義一回頭,就看見鎮上衛生院的褚紅山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邊,禿頂的腦袋在陽光的照耀下滿是汗水,那張乾瘦的臉上帶著熟悉的有點諂媚,有點討好的笑容。
“褚院長,您怎麼來了?”
一看到褚院長出現,原本躲在角落的王醫生立刻跑上前來,一臉殷勤諂媚。
“你是……”褚院長原本是一臉討好的笑容走向丁小義,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一下。
“褚院長,我是去年剛剛入院的實習醫師王芳。”王醫生說。
褚院長一陣茫然,西陽鎮衛生院雖小,每年也有幾十號實習生,他一個堂堂院長,顯然不記得有她這麼一號人物,隻是點頭:“哦,你怎麼在這裡。”
“褚院長您最關心鄉村醫療建設,我前段時間聽說港山村沒有村醫了,為了支援鄉村,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來支援這裡,當駐村醫生了。”
她下來鍍金為的就是這會,此刻一臉的大義,飛機場一樣的胸脯拍的砰砰響。
“好啊好啊,王芳是吧?有心了。”褚院長口中讚歎,但是臉色卻有些不對,指著丁小義說:“既然來駐村就要沉下心來,剛才人家叫你幫忙包紮,你怎麼不動?”
原本得了誇獎的王芳心頭正竊喜自己押對寶了,聞言猛一哆嗦,看著丁小義不滿道:“褚院長,不是我說,這農村人的意識形態實在太差,不相信我的判斷,非相信這一個赤腳醫生。”
“這個小孩分明是傷了顱腦,他們竟然不送市裡,反而在這裡跟我扯皮耽誤時間,尤其是這個赤腳醫生,他還無證行醫!”
王芳怒氣衝衝的指著丁小義。
丁小義看著她冷笑。
褚紅山院長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快步走了過來,仔細看了陽陽幾眼。
“醫用手套、紗布、繃帶……”褚院長伸出手。
後邊的王芳連忙一路小跑把東西拿齊,幫著褚院長戴好手套。
林海和村民一臉焦急,丁小義卻是伸手製止了大家的動作。這個褚紅山雖然之前見麵時像個投機取巧巴結上司的馬屁精,不過再怎麼說也是衛生院的院長,手底下總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平時的風評也還不錯。
再加上一出現就什麼都不問不顧,先救治傷者,這份心絕對是好的。
隻是片刻功夫,陽陽臉上的血汙就已經被擦去,頭上也被包紮好,看上去沒那麼嚇人了。
“這小孩應該沒事了。”褚院長翻開陽陽的眼瞼看了看,將滿是血汙的手套脫了下來,轉身對林海說道。
林海和村民卻根本不信他,隻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丁小義。
邊上的王芳頓時不爽了,怒道:“你們看那個赤腳醫生乾什麼,這位可是我們鎮上衛生院的院長褚紅山醫生!他可是市裡都有名氣的醫療專家,褚院長幫你們救兒子,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彆不知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