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紅山眉頭微微一皺,丁小義卻是對林海點頭:“沒問題的。”
林海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那、那陽陽,還要不要送到市裡……”
褚紅山走了過來,開口:“我檢查了一下,雖然這孩子的確沒有傷到顱腦,但是畢竟是因為受到劇烈撞擊,導致失血過多,現在情況穩定下來的話,最好是送到鎮上衛生院去,一方麵適合養病,一方麵也方便後續檢查,你看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是對丁小義說的,丁小義心裡一動,對褚紅山的評價又上了一層,不愧是老醫生,知道這個時候病患家屬隻相信自己,所以不在乎顏麵來詢問自己,讓自己去說服家屬。
“林海叔,褚院長說的對。”丁小義說。
褚紅山立刻打電話讓衛生院安排後續的救治,丁小義則是開始指揮著其餘村民收拾殘局,將陽陽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找了輛車準備送到鎮上衛生院。
“院長,您看這個赤腳醫生,他都沒行醫資格,還亂指揮,這不是胡來嗎……”邊上的王芳看到大勢已定,正是收割殘局博取好印象的時候,自己卻一點插不上手,忍不住開口抱怨。
“你先前推脫的時候,怎麼不嫌這位小醫生指揮了?推卸責任比誰都快,這個時候知道你是個醫生了?”褚紅山轉過頭看著王芳,語氣冰冷毫不留情:“你有行醫資格,但是你有醫德嗎?你有仁心嗎?”
“我、我……”王芳頓時倒退兩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顯然,褚紅山來了很久,將剛才不堪的畫麵全部看在眼裡。
“你回衛生院吧,港山村這邊不需要你了。”褚紅山揮了揮手,“至於對你的處理,回院後再討論吧。”
“院長!院長您放過我吧!”王芳大驚失色,頓時口不擇言:“我表叔是咱們鎮上藥監局的……”
“滾!”褚紅山的眉毛擰了起來,臉上滿是厭惡之色。
王芳哭喪著臉,狠狠的瞪了一眼邊上看戲的丁小義,如喪考妣的在村民們指指點點中走了。
“小神醫,我們終於又見麵了,你可讓我找的好辛苦啊。”一回頭,褚紅山麵對丁小義卻是沒了之前的嚴肅和高深,反而是有些諂媚的笑臉,微微躬身,“你還記得我吧?前些天你救宋鎮長的時候,我也在場,我是褚紅山……”
“褚院長你好,我記得你,你叫我小義就好了。”丁小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適應褚紅山的突然變臉。
不過這也是官場中人的拿手絕活,自己救了宋思凝後,就連在西陽鎮上權傾一方的陳四海都對自己稱兄道弟的,褚紅山這個表現也不算意外了。
“好好好,那我就叫你小義了。”褚紅山更加高興了,點頭笑道:“是這樣的小義,從陳四海所長那邊得到你的消息後,我就一直想來拜訪你,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不過眼下我們衛生院裡剛好有個棘手的病人需要你幫忙,所以就……”
“需要我幫忙?可是我沒行醫資格,在村裡還好說,去衛生院的話……”丁小義有些遲疑。
“事急從權,沒事的,我的車就在村口等著。”褚紅山搖頭,壓低聲音道:“宋鎮長也在,其實是她讓我來找你的……”
宋思凝?
丁小義一愣,隨即點頭:“那行。”
宋思凝對自己好感慢慢,丁小義自然也懂得投桃報李。
趕去衛生院的路上,褚紅山大概給丁小義介紹了一下情況。
這個棘手的病人今年已經八十多歲,身份非同一般,兒子是從西陽鎮出去的大官,在省裡當大官,所以大家一般尊敬稱呼他叫唐老。
唐老原本跟兒子在省裡生活,但是接連四次中風後,省裡的醫生判斷是年齡太大,已經無藥可治,於是就把他送回了西陽鎮的老家修養,也算是落葉歸根。
沒想到前段時間第五次中風,基本已經沒什麼意識了。
市裡和鎮上的官員們都不希望唐老出事,畢竟唐老一死,他們以後可就沒機會跟省裡的大官拉上關係,所以一直想方設法吊著老人的命。
這次是情況危急,很多醫療設備都不起作用,宋思凝來看望之後就想到了丁小義。
“小義啊,這個唐老對咱們西陽鎮可太重要了”褚紅山握著丁小義的手,有些激動:“聽說他兒子唐旭東很有可能從省裡調下來擔任咱們黃桃市的一把手,你懂得……”
“褚院長放心,我一定儘力。”丁小義了然點頭。
難怪就連宋思凝都要喊自己過去幫忙,這個唐老的兒子如果真的要調到黃桃市擔任一把手的話,在這裡結個善緣可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