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被他盯得頭皮發緊，就像上課開小差，被老師突然提問。
於是她支支吾吾地重複著：“您剛才說，把咖啡粉放在濾紙上！”
時沉淵按了按眉心：“這還用說？”
程小羽也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擦了把冷汗，繼續說道：“然後第一次加水不用很多，把咖啡粉弄濕了就行，再然後……等一會兒？”
“那一步叫悶蒸，繼續。”
“噢，悶蒸一會兒，然後開始加水！”
時沉淵無奈歎氣：“這個計量秤上有計時，記住，悶蒸時間是30秒。”
程小羽連忙點頭，“噢記住了，接下來就是加水，用手衝壺以の形均勻地澆在咖啡粉上，就像時總現在做的這樣，對吧？”
“160的水，分兩次加就好，等第一次的水全都過濾下去後，開始第二次。現在你來幫我加。”
程小羽忙離開吧椅，拿起了手衝壺，開始按照の字形澆在咖啡粉上。
第一下沒掌握好，水流給猛了，趕緊調整角度，讓水流更細，然而手卻不穩，水流斷斷續續，也畫不成那個の形。
程小羽不禁懊惱，剛才看時沉淵做挺簡單的，不就是往咖啡粉上澆水麼，沒想到這麼簡單她卻做不好。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旁邊的人：“我還不太熟練。”
時沉淵便來到她背後，握住了她拿著水壺的手，幫她往咖啡粉上勻速地加水。
“第二次加水，不用一直繞圈，因為咖啡粉已經堆積在錐形濾杯的底部了，我們需要加大水流，集中澆在錐形中間，讓水流把咖啡粉激蕩起來，充分萃取……”
“唔……記住了。”
程小羽嘴上應著，腦袋裡已經浮想聯翩。
他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手背，溫暖而有力，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溫熱而踏實……
通過櫥櫃上放置的亮麵金屬容器，她看到，他們的身體重疊在一起，她就好像被時沉淵抱在懷裡。
這情形，這感覺，太過曖昧和撩撥，讓程小羽一直熱到了耳朵尖。
在程小羽承受著時沉淵的終極撩撥時，一杯手衝已經做好，時沉淵鬆開了她的手。
程小羽鬆了口氣。
此時房間裡早已溢滿咖啡的香氣，程小羽巴巴地看著杯子，很想嘗嘗味道。
“我平時不愛喝加糖加奶的，這是一份金杯的量，以後就照著這樣做就好。”
程小羽怔怔點頭：“什麼是金杯？”
“就是咖啡粉和水的最佳配比，1：16，”時沉淵把咖啡杯放在了她麵前：“你嘗一口，記住這個味道。”
程小羽眼睛亮了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口感清爽，咖啡的酸味幾乎沒有，苦味中帶一點熱帶水果的香氣，真沒想到，一杯什麼都不加的黑咖啡，竟然口感豐富，這麼好喝！
當她想喝第二口的時候，時沉淵撤走了咖啡，並放在她麵前一杯熱水。
“這是你的。”
“哎？時總……”
程小羽還想去爭取那杯咖啡。時沉淵又往後一撤杯子，“來那個的時候，不是不能喝咖啡？”
程小羽有點窘，但心裡是暖的。
時沉淵看起來很冷漠的樣子，倒是很懂得關心女生嘛。
時沉淵喝了口咖啡，對味道似乎還算滿意。
程小羽卻愣住了，他竟然不嫌棄她用過的杯子，甚至都沒換另一邊，直接用了她剛才喝過的位置！
他不會介意沾了她的口水嗎？
“怎麼了？”時沉淵若無其事地看她一眼。
程小羽眨了眨眼睛，“我在想，您以前也這麼教過d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