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間八卦得最多的不應該就是對方的另一半嗎?這個“應該”實屬蹊蹺。
何慧悄悄舔了一下紅唇:“芮汐確實有一段時間變得很不一樣,她每天都特彆精細地打扮自己,用的化妝品和穿來的便服也開始注重起牌子來。我有開玩笑地問過她,但是她神神秘秘的,隻說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我。”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變化?”
“應該是……”何慧眼睛瞟向斜上方,像在認真回憶,片刻後:“她買房之前吧,也就是遇害前差不多大半年的時間。”
單芮汐有神秘男友這件事,韓奕和上官晏之前都沒有料到,但是上官晏似乎已經掌握了如何順藤摸瓜地往下提問:“在你意識到單芮汐可能交了男友後,她還有沒有其他反常的事情出現?”
韓奕神情微而不見的鬆動了一下,好問題。
何慧:“嗯,還真有。”她又回想起一些細節:“因為芮汐不是璟洲本地人,所以有一次她突然問我如果想要小孩的話去哪家醫院檢查比較好。我當時還嚇一跳,以為她有了,但是她說不是,隻是為將來做打算。”
“其實我那時就覺得她這個問題很突兀,她連男朋友都不說是誰就開始幻想以後生小孩的事情了。”
“那你給她介紹的是哪家醫院?”
“同安私立醫院呀,他們的環境和醫療水平都是璟洲首屈一指的,婦產科的何大夫還是我爸爸的同學。”
聆聽半天的韓奕終於淡淡開口,但是他說話的對象不是何慧,卻是上官晏:“什麼情況下一個女人都已經在考慮小孩問題了,但是又不願意或者不能馬上介紹男友給她的好友認識?”
上官晏對答如流:“對方身份特殊,或者...已婚。”
他倆早就想到一塊兒去了。
何慧愕視兩人:“你們的意思是芮汐當彆人的小三?”
“不可能!”她回答得異常決絕,甚至都沒有思考一下上官晏他們分析的可能性。
韓奕立馬嗅到了不尋常,目光如炬:“為什麼不可能。”
何慧胸口提起,眼神飄忽躲閃,又一口氣落下:“哦…憑我對她的了解,她是個簡單的人,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韓奕神情涼薄,唇角哂笑抽動了一下沒接話,他動口的話怕說出不好聽的話來,忍回去了。
上官晏打了個圓場:“也許她也不是主動當小三的,正如你說的,她交了男友後生活品質就轉變了,我估計對方的經濟條件應該不錯。這種男人也許早就成家,就是出來找刺激的。單芮汐漂亮單純,很容易就中了對方的迷魂陣也說不定。”
說“經濟條件應該不錯”是說得含蓄了,就拿那800萬全付款的房子來說,證明男方的經濟實力不容小覷,隻是上官晏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何慧她的好朋友騙了她,房子根本不是單的父親買的。
何慧沒有繼續爭辯,隻是輕輕垂下頭:“也許吧。”語氣中透出無可奈何。
上官晏琢磨,如果這個男人的經濟實力雄厚,單芮汐的工作每周隻有一天休息,而且還不是在周末,她唯一能認識這種精英人士的機會就隻能在這裡,這家俱樂部裡。
“單芮汐在俱樂部裡有沒有特彆固定服務的男賓客?或者你有沒有見她和哪位男賓客走得比較近?”
這個問題一出就觸動了肖經理敏感的警報,他倒也不插話,但是側目直勾勾看著何慧,眼神施壓。
何慧明顯謹慎起來,剛才都放鬆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再一次規矩地交疊在膝上:“很抱歉,這個我不清楚,我們倆上班時都各忙各的,很少關注到對方。”
肖經理的舉動和何慧的反應全都落進上官晏眼底,她試圖打感情牌喚回何慧的知無不言:
“何小姐,你剛不是說會全力配合我們嗎?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有點嫌犯的線索,你也不希望單芮汐案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吧?所以,請你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我的問題。”
何慧下頜隱隱抖動了幾下,但她態度忽然就像剛進來時,不帶私人情緒:“我所有知道的都已經告知二位了,至於其他問題我確實不清楚,不敢瞎說,很抱歉。”
上官晏握著筆的手不覺地在記事本上畫起了圈圈,何慧不願說又不能逼她,到這一步就不知道要還能如何繼續了。
好在韓奕在氣氛愈冷之前接了下話:“何小姐,你不清楚沒關係,但你肯定懷疑過單芮汐的男朋友就是你們俱樂部的成員吧。”
他發問不是疑問,而是犀利地認定她曾懷疑過。
肖經理腦門上直接亮起紅燈,搶在何慧開口前開始發揮他在這裡的目的和作用,官方公關道:“韓警官,是這樣,因為您二位也沒提前說一聲就突然來訪,我們看是市局查案所以這邊也是儘力配合把正在工作中的員工帶來接受問詢。”
“但是現在正是我們俱樂部忙的時候,何慧既然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反複問她不清楚的問題不過是浪費二位時間,也希望兩位能體諒一下她的工作,離開崗位太久回頭客人投訴或者為難她什麼的就不好了。”
韓奕的星眸在麵前的兩人臉上打了個來回:肖經理瘦削如柴的麵容掛著虛假的笑,本就不大的雙眼微眯,透出一股子難以掩飾的精明滑黠之色;何慧在一旁端坐如鈡,頷首垂目。
他知道這種情況下再問下去已然不會再有收獲。
“這樣吧,”他語氣一轉,“我最後問兩個和單芮汐沒有關係的問題,徐安茹是你們會員嗎?”
一聽韓奕不再糾纏單芮汐的案子,肖經理臉上頓顯鬆懈之勢:“哎呀,徐小姐的事情我們也是深表遺憾呀,太令人憤慨和震驚了!怎麼會有……”
韓奕不耐煩的雙臂交叉於胸前。
“呃…對對,徐小姐是我們的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