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你父親的案子,特案組已經接手了,但是我們也需要你的幫助,就是暗網上關於那張卡片的意義。”
顧宥均轉過身,將他用完的盤子收到水槽裡,像是刻意回避,不想彆人看他的表情:“那件事我確實無能為力……”
上官晏希望釋放一下坦然的信號,打斷他:“好吧,我向你坦白,那張卡不是我撿到的,它作為另一個案件中的證物被人盜走了。”
她沒有告訴他那個案件就是之前轟動一時的明星徐安茹案。
“……而盜走那張卡的人已經被滅口,卡片也不翼而飛。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急於尋找線索了吧?為什麼有人會為張卡片殺人?”
顧宥均雙手撐在水池兩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顧老師,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害怕說出真相,我理解的是你想自保,可不管這張卡片背後代表什麼,隻有讓特案組弄清楚,將他們一網打儘,你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才不會再有人為它付出生命的代價。”
顧宥均的肩膀終於抖動起來,從無聲變成鼻腔中的共鳴,再到冷笑出聲:“自保…哈哈,已經晚了。”
上官晏一愣,他確實知道內情,但是晚了是什麼意思?
顧宥均頓了頓,慢慢轉身過來看向上官晏,眼神陰鬱:“讓我看看你們特案組有多大本事,先把我爸這個案件解決了再說。”
上官晏不甘心:“但至少你能讓我知道這張卡的意義是什麼吧?”
顧宥均沒有回答,隻是直徑往廚房門外走去,在他和上官晏擦肩而過之時,壓低聲音輕飄飄說了句:“你可以當它是張入場券。”
“什麼的入場券?”上官晏驀地轉頭。
但顧宥均不再開口,離開了。
不一會兒,韓奕那邊也完成了對顧玲的詢問,過來找上官晏。
“你這邊怎麼樣?”他邊問邊翻找咖啡。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多少讓人有些疲憊。
“他就是暗網上回複我的那個人。”
韓奕翻箱倒櫃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眈眈直視上官晏:“他說了什麼?”
上官晏把顧宥均的原話告訴了韓奕。
“入場券?他這沒頭沒尾的我們怎麼查?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把他帶回局裡以他爸這個案件為問詢借口,審他24小時,我看他說不說。”
“那萬一他急了,就咬死說他不知道,或者隻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給我們,我們也沒法對證他的說法,還不是一點轍都沒有,不如先這樣和他周旋,把他父親的案件處理好了再和他談。”
韓奕雙手拂了一把臉,然後十指插入兩邊的發海中。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精力高強度的集中了一晚上,累了,所以有些暴躁。
看出韓奕想要提神的東西,此時保姆已經睡了,上官晏也不好去找她,就在旁邊的幾個櫥櫃中幫韓奕找咖啡:
“顧宥均說,他姐想賣掉這棟彆墅解約開銷,給兩老換套普通房,她爸不同意,所以兩人關係弄得還挺僵的,而且他相信顧玲和顧太太都不知道顧先生的婚外情。”
“嗯,顧玲這邊倒是也跟我提了和她父親的事。我還在她的監督下詢問了她兒子,小朋友太小了,意識不到成人之間的那點事,隻是覺得曲老師對他和他爺爺都很好,所以也沒對家人提起值得注意的異常行為。”
“顧太太那邊你也問過了嗎?”
韓奕終於找到了一盒咖啡,雖然是平時被他斥為淡如水的三合一速溶咖啡,但現在有總比沒有強:“我還沒有機會找她談,你的玉麵門神……唔,連醫生,他幫忙去照看顧太太,說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難接受問詢,讓她緩一晚上再說。”
這楊莉找回一個親人,又失去一個親人,對這個年紀來說打擊可想而知。
上官晏捂嘴打了個哈欠:“特案組什麼時候能到呀?這都淩晨2點了。”
韓奕詢問她要不要咖啡,得到否定回答後,自己泡了一杯:“田爺他們一直在給我發道路疏通的進展信息,但是再快也差不多得等到早上了。”
上官晏從餐桌旁拉出一張椅子坐下:“那還早著呢,我將就在這裡睡一下吧。”
實在是撐不住了,反正出去也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能睡覺了。
她側身把手臂搭在椅背上,剛將臉埋進臂彎,沒幾秒就睡著了。
韓奕靠在櫃台邊,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看著熟睡中的上官晏,眼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上官晏穿著吊帶連衣裙,脖頸修長,鎖骨凹凸有致,白皙細膩的雙肩如出水芙蓉。
他想到了那晚將她按在牆上時,上官晏睡袍從肩頭滑落的情形,那薄肩,讓人不禁有想輕撫的衝動……
韓奕晃了晃頭,想把腦海中的景象甩出去。他肯定是太累了,在這裡瞎想什麼呢?
淩晨,氣溫逐漸降低,他自己隻穿了件襯衫,所以東張西望的,想找個什麼給上官晏搭身上,怕她著涼。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雙目一轉,看向聲源。
進來的是連雲舟。
“辛苦了連醫生。”韓奕放輕語氣,儘量不吵醒上官晏。
連雲舟點了一下頭,麵無表情:“你們也辛苦了。”
連雲舟視線落在上官晏身上,他立刻脫下西裝外套給她搭上,動作輕柔如蓋絨羽,擋住了她雪白的肩膀。
修長的兩指夾起女人鬢邊的一縷碎發,將它輕勾到耳後,剛才眉宇間的淡漠,此刻化成了柔骨繾綣。
韓奕又啜了一口咖啡,漆黑如墨的眸子,目不轉睛地將連雲舟一係列動作收於眼底。
他忍不住挑釁道:“你對上官晏的心意,她不知道的話,豈不白費。”
連雲舟眼瞼一揚,想了想,意味深長地說:“我把上官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不求任何回報。”
妹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