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藍勵說得沒錯,他就是走火入魔了,韓奕咬牙緊緊相磨。
他聽不得上官晏為連雲舟辯解,更看不得她為他吃驚錯愕,憂心忡忡的樣子。
“上官博士,”藍勵又想法寬慰上官晏,“你彆跟這傻小子一般見識,最近案件都是重案,陳局給他的壓力也大,他就是一時少根弦,你大人有大量不記小人過。”
上官晏確實有點生韓奕的氣,但轉念心裡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她又理智地輕歎口氣說:“我沒跟韓副隊計較,他晚上還有外勤任務,現在又出這麼個事,換誰都心急。”
見上官晏給了他台階下,韓奕也很識相,麻溜地滾了下來。
他收拾了一下情緒,隻是依舊板著臉,對藍勵說:“這裡的現場就交給你了,我們得回去把這個消息轉告給闞祥,他之前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我看看他女兒死了,能不能換回點他的人性?”
上官晏知道這話說得殘酷,但對於信奉邪|教的人來說就是這樣,他們的心智和思維方式一旦受控於人,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代入。
不然顧家兩夫婦怎麼可能把自己兒子推入地獄還不自知?
上官晏安靜的跟韓奕來到停車場,要她沒有一點情緒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喜歡吵架,所以就用沉默表達自己不滿。
她自己拉開車門,坐進去,剛彆身準備係安全帶,一隻手就把她的臉掰過去,暴雨般的吻傾軋而下。
原本上官晏雙唇緊閉,但韓奕鉗住她下頜的手指稍稍用力,她吃痛,嘴撬開一個縫隙,韓奕強勢而入,洶湧的醋意頃刻間宣泄而出。
狹小的空間裡,韓奕圍堵住了她任何可以躲避或擺動身體的機會。
她隻能任由被他寢取,直到他夠。
過了良久,韓奕才滿足地放開她,但兩人鼻尖還貼著鼻尖。
上官晏臉上一片潮紅,眼神迷離,喘息在封閉車廂裡聽起來格外清晰明亮。
“上官,”韓奕聲線沙啞,“我不接受你腦子裡還有彆的男人。”
“我沒有。”上官晏喉嚨裡竟然蹦出嬌嗔的反駁。
這完全不是平時她會發出,甚至不是她想象得到她會發出的聲音。
“我不清楚連雲舟和闞昕什麼關係,但是我見過他看你的眼神,我是男人,很清楚那種眼神傳遞出來的感情,所以剛才看到你知道嫌疑人是連雲舟時那麼驚訝,不知所措又帶點失望的神情,我就控製不住了,既憤怒又害怕,害怕你對他也有隱藏的情感。”
韓奕倒是不憋著,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都交代了。
他視線黏糊糊的落進上官晏眼裡,那曾經如狼般的鋒銳雙眼,如今怎麼看都像害怕會丟掉心愛玩具的大型家養犬科動物,委屈巴巴的。
上官晏的心一下就軟了:“我對連雲舟從來沒有僭越朋友關係的想法過,隻是憑借多年對他的信任和相處,一時很難接受他會是凶犯而已。”
“如果我抓他,你也不會心疼?”
“他如果真犯了法,你抓他天經地義,我頂多是對他感到惋惜。”
韓奕似乎很滿意上官晏的回答,唇角一勾,哈士奇般的目光透出深藏不露的狡黠。
“算你說話中聽,剛才我真想在車裡辦了你,以示懲罰。”
上官晏睜大雙眼,不敢相信:“你這是人話嗎?”
……
審問室裡的氛圍一時間凝滯。
闞祥鬆散地靠在椅背上,聽到自己女兒遇害的消息時,他眼神不屑,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你們這兒到底是警局還是表演學校呀?上次這位裝唐霄的女人,跑去我們那裡臥底,現在又裝我們家昕昕出事,想套我話呀?呸!做夢!”
闞祥看到上官晏和韓奕進來時,就認出了她是那天唐霄帶進賭場的女人,心裡不知咒罵了他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千萬遍,管不住老二,結果給自己惹禍上身不說,還讓賭場暴露給了警方。
現在他已經沒法再狡辯自己是被非法拘留了。
韓奕沒時間和他兜圈子,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必須動身前往齊雲山,和那邊的大部隊人員彙合。
他“啪”的甩出幾張現場照片在桌上:“認認死者吧,這是你女兒嗎?”
給闞祥看的照片沒有拍到闞昕全身赤裸的樣子,隻集中在麵部。
女人側臉貼在床褥上,暗紅的頭發淩亂散落在她慘白的臉上,眼睛渾濁地瞪向虛無,紅唇大大的張開,好像有話想說但又無處訴說。
女死者麵部朝下躺在床上,身體處於一種不自然的彎曲姿勢,側臉顯露出來。她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如同一張幕布遮住了她的表情。眼睛仍然張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宛如在靜靜地注視著某個虛空的地方。
闞祥臉上的譏笑凝滯了一下,但很快又嗤之以鼻,冷嘲道:“你們是狗急跳牆嗎?隨便找個和我女兒長得像點的演員,搞幾張照片來套我話呀?警方還用這麼下三爛的手段嗎?”
這場審問韓奕隻想速戰速決,沒有和上官晏商量過兩人要“唱紅白臉”的對策,但上官晏忍不了闞祥這種態度,先火了。
“這個人是不是你女兒?你當爹的還看不出來嗎?你們這些被邪|教洗腦的人,是不是都失心瘋到六親不認?前有顧楓和楊莉,現在你也這樣!”
她知道耿天臨本身是精神科頂級專家,通過心理學和鬼藍帶來的致幻效果,肯定有超控人心的能力。
但是骨肉親情這樣血濃於水的關係如果都斷得掉的話,這些人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你們…怎麼知道……”闞祥聽到顧楓的名字,眼睛一瞪。
警方已經掌握這麼多信息了嗎?
“你與其操心其他事,不如好好配合警方調查出闞昕被殺真相,她可是死不瞑目。”
上官晏用食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