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晏渾身一顫,再看韓奕,他眉眼瞬間陰戾,周身氣場冷酷肆虐到想要殺人一般。
“連、雲、舟。”每個字都帶著戾氣從韓奕齒間一個一個蹦出。
“怎麼樣?我那天大發善心讓你們帶走耿天臨,很多真相你們都心裡有數了吧?”連雲舟語氣中透出一種高姿態,“現在是不是該把他還給我了?你不會以為我當時說要接走他是開玩笑的吧?”
“你做夢!”
“嗬嗬嗬,韓奕,逞一時之快可救不了萬江月喲?你在世上唯一的,最後的親人。”
韓奕咬牙,肩頸部的肌肉因為緊張和憤怒,血脈噴張,繃到要撐破襯衫。
上官晏知道連雲舟捏住了韓奕的命脈,如果萬江月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可能會做出瘋狂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光是現在這種情況,韓奕的情緒都已經在失控邊緣徘徊了,她必須打斷連雲舟的挑釁。
她扣下韓奕因為激動而微顫的手臂,對著電話,不溫不火喚了聲:“連醫生。”
連雲舟那頭沉默了數秒,換掉了剛才很欠的語氣,聲音轉低:“原來你也在。”
前天在齊雲山,她手無寸鐵的站在連雲舟麵前,其實是不可能阻止得了他逃走的,連雲舟既然對郭為和闞昕都那麼下得了手,那要傷害她,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他沒有。
知道身後站的是她後,連雲舟甚至為她停了下來,還想說服她跟他走。
從那一刻起,上官晏就明白了自己對連雲舟是有特殊意義的。
至於為什麼特彆?她還不清楚,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小時候就認識,有可能連雲舟真的如韓奕所說,對她有“其他”想法?
不管是為什麼,上官晏現在都要利用自己的“特殊性”幫韓奕爭取救出萬江月。
“你明明已經逃走了,從此銷聲匿跡不好嗎?”她語氣很輕,很平靜,“鬼藍了你也有了,當年連嶽殺害韓奕家人和龔一鳴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耿天臨還欠你們什麼?值得你冒這麼大風險回來?你就不怕把自己也折進去?”
連雲舟輕笑了聲:“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你現在告訴我?”
那頭又沉默了。
“放了萬江月吧,我求你了,彆再一步步錯下去了,連醫生。”上官晏苦口婆心。
她對連雲舟還殘存著記憶中的印象,她不信那個溫文爾雅的連醫生會連一絲良知都不剩。
可惜連雲舟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直接跳回對韓奕說:“韓奕,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交易很簡單,今晚,你把耿天臨帶給我,我就放了萬江月,如果你不照做,或者你們警方想趁機埋伏我的話……”
他冷冷乾笑兩聲,語調拖長:“我當然也會把萬江月還給你,不過,是以一截一截的方式,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拚得回去。”
“你!”韓奕震怒到語塞。
連雲舟,瘋了。
上官晏對這個說出可怖話語的男人萬念俱灰。
“晚上我會發交易地址和時間給你,韓副隊長,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哦——對了,為了以表誠意,我們已經把司機放回去了,就在市局門口,請笑納。”
電話掛斷了。
韓奕的身體像被水泥澆築一般,定在客廳中央,連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