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
沔崢的臉色極為難看。
就因為李念的一句話,沔崢在蕭知鳶一身盛裝麵前,變得自慚形穢。
他山野草莽,豈比得了黎皇之子尊貴。
“修行之人不分貴賤,闕音宗堂堂國教大宗,你們怎麼能以身份論尊卑。”鬆青白憤怒叱問道。
“修行確實不分貴賤,但哪個王八蛋告訴你身份不論尊卑?”李念鋒利的眼光直視鬆青白。
“是我爹……”鬆青白臉色一變,急忙住嘴。
“哈哈哈……”
“笑死我了。”
兩院弟子指著鬆青白,又是哄笑不止。
此時,蕭雲山好奇看著李念,身份究竟論不論尊卑,裡麵有很大學問。
本質而言,身份自然論尊卑。
但某些時候,帝王也能與乞丐稱兄道弟,這便沒有尊卑之分,平等相待。
蕭家世代書香,蕭雲山想看看,李念如何來理解其中的定義。
“身份自然論尊卑,難道你覺得你能做你老子的爹,今天你們向國師後人請教,明天可以向黎皇陛下請教,在黎皇陛下眼裡,會認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李念昂首道。
“豈有此理,你不要偷換概念。”鬆青白氣得臉皮發抖,他帶人過來,就想和闕音宗切磋一下,稀裡糊塗扯進了黎皇。
“你說我豈有此理?行,你等著……”
李念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一聲響哨。
很快!
遠處天空,一隻灰毛靈鷲飛了過來,蒲扇著翅膀,落在場中。
李念指著呆毛靈鷲:“此乃我的坐騎,它想和閣下指教一下。”
“……”鬆青白的眼珠子快瞪出來,忍不住爆發道:“你讓我與一隻禽獸切磋?”
“怎麼?不行啊?”
李念沉下臉色:“簡直豈有此理,修行不分貴賤,你看不起我的坐騎。”
“是啊,簡直豈有此理,看不起坐騎?”
“實在太失禮了。”
“快跟人家的坐騎交流一下。”
書院和琴院弟子紛紛嗬斥。
這一刻,他們突然覺得和沔崢切磋有點掉身份。
他們是國教弟子,鬆嶽門算個什麼玩意,沔崢也有資格向他們請教?
灰毛靈鷲同樣感到不爽,它是媲美法相境的大妖。
它願意跟鬆青白切磋,這個狗日的,還看不起它了。
“哈哈哈……這小子。”蕭雲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
那一旁,鬆青白一口鮮血氣吐出來,發出劇烈咳嗽,指著李念,道:“你……你……”
“瞧瞧,你也覺得跟我的坐騎切磋掉身份,現在你隨便找個人,向國師的後人討教,你們配嗎?”
李念看著鬆青白。
如果從大街上拉個乞丐過來,讓鬆青白和乞丐切磋,鬆青白也會覺得臟了手。
同樣的道理,這沔崢,有資格向蕭知鳶請教?
“少主,我看我們還是……”沔崢無比難堪的看向鬆青白,現在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既然如此,我親自下場向國師的後人請教,我乃是北疆府,鬆嶽門少主……”鬆青白還沒說完。
李念轉身看向蕭知鳶。
蕭知鳶道:“彆看我,我家世受國師之禮,豈識山野匹夫?”
什麼少宗主不少宗主,沒聽過。
“抱歉,你不配。”李念回身朝鬆青白說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