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鶴池先生秘密送到江南為他鑄造兵器,被楊凜察覺。武成思想吞掉那批兵器,所以求謝颺謀劃,借著太子自己人之間的恩怨輕輕鬆鬆除掉了楊凜。
“除掉楊凜,是王爺所求,不是嗎?”謝颺揚眉。
武成思一噎,想到當初過來討主意時,還不算信任謝颺,所以未說自己想要謀兵器,隻要求除掉楊凜……
謝颺倒也沒有想著讓他難堪,轉而道,“王爺與其惋惜那批兵器,還不如細想想程玉京是不是忠心,樓仲還能不能救。”
“程玉京……”武成思抿唇。
他不想承認,他控製不了程玉京那頭狐狸。
謝颺道,“當初是程玉京給王爺遞消息,說太子在江南鑄兵器被楊凜察覺。王爺可曾想過,楊凜是否真的知曉?”
武成思思忖道,“你是說……程玉京借著本王的手除了楊凜?”
程玉京作為蘇州刺史被副手踩在腳下這麼多年,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謝颺端起茶,低頭抿了一口。
武成思總是以把自己代入彆人想問題,也不想想,程玉京根本就不得聖心,與楊凜鬥了那麼久才終於找到一個平衡。除掉一個楊凜,還會有新的彆駕,到時候他的處境還未必會比得上現在,他真的會想要除掉楊凜嗎?
武成思在心裡記了程玉京一筆,接著又勸謝颺道,“我眼下正缺先生這樣的能人,先生既已辭官,不如就做我的幕僚吧?”
謝颺笑笑,“颺已無雄心壯誌,今後野居做做學問、教教書罷了。程玉京謀略不在我之下,王爺若是能令他真心臣服,日後定是一大助力。”
武成思滿心的不悅都快溢出到臉上了,但也知道不能對待謝颺、程玉京這種謀士甩臉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武成思斂了神色,“子清真的甘心?”
謝颺道,“著書立說,若能成儒,也不算辱沒門楣。聖上不喜世家,我如今急流勇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武成思歎了口氣,不再勸,“先生先前說讓我想想樓仲還能不能救,可是知曉了什麼?”
“昨日監察司搜查了樓仲的宅邸。”謝颺食指輕輕叩著杯壁,“兩種可能。他們沒有審問樓仲就搜了宅子,或者,他們審問過樓仲,卻不相信他的供詞,又搜了他的宅邸。”
倘若魏長淵察覺到樓仲有什麼不妥……武成思微凜。
……
監察四處。
“我看過信鴿,與當初在蘇州射殺的信鴿十分相似。假如他背後的人就是武成思,楊凜被殺一定還有彆的原因。我懷疑與太子私鑄兵器有關。”魏潛道。
崔凝問,“兵器?難道太子把鶴池先生藏到江南去了?”
魏潛道,“宜安公主借生意之便,每年都有一大批貨物送往江南之後不知去向。”
崔凝頓時明白了,“他們把詹師道看在眼皮底下,卻不敢在長安鑄兵器。莫非楊凜就是發現端倪才會被滅口?可鑄兵器的不是太子嗎,與武成思有何關係?”
“大概是想吞掉那批兵器吧。”
外麵天光漸亮,魏潛眯起眼睛,“我打算留著樓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