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魏潛猜測,太子為得到平陽公主麾下綠林軍下落,請走了崔凝師傅,但屠戮道觀的應該另有其人,所以他打算留著樓仲,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會是武成思嗎?”崔凝攥緊了手,“害我師門的凶手。”
魏潛伸手覆住她的拳頭,“真相已經很近了,莫要亂了方寸。”
他溫熱的手心貼著她的手背,溫暖有力,帶給她希望和力量。
……
郊外莊子屋頂白雪皚皚,在陽光下耀眼刺目。
武成思已經離開,謝颺一手支頭靠在榻上,墨色的廣袖與黑發傾瀉,從榻延垂落。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粒白色棋子,一麵把玩著,一麵垂眼看著麵前的棋局。
柳意娘端著小鍋進門,正見小廝跪坐在爐前煮茶,嫋嫋水汽蒸騰而上,模糊了榻上的身影。
柳意娘接手小廝的活,讓他退下。
小廝一臉為難,遲遲不肯動,直到謝颺看過來,微微抬起眉頭示意他出去。
“大清早的,尚未用早膳,就不要喝茶了。”柳意娘在爐前跪坐下來,伸手把茶壺取下來換上鍋子。
她這個時候倒是不怕謝颺生氣,因為他看著冷酷,其實隻要不踩到底線,並不是特彆難相處,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通常不會計較。
鍋裡是白粥。
柳意娘知道謝颺平常很少用早膳,更不喜歡一大早吃口味重的東西,頂多就是一晚白粥配上一兩樣小菜。
侍女放下食盒離開。柳意娘將小菜擺上,才問,“郎君先用早膳吧?”
謝颺淡淡道,“有話就說。”
他太了解柳意娘了,即便這個女人傾慕他,但絕不是那種時時都要貼上來找存在感的人,也會把自己的喜歡掩飾的很好,這是他不拒絕她接近的原因之一。
“聽聞武成思來了。”柳意娘習慣了被他拆穿,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而是順勢直接問道,“郎君又一次拒絕他,萬一被報複怎麼辦?”
畢竟謝颺知道武成思很多秘密。
柳意娘不明白,武成思根本不是個明主,謝颺也一直說做壞事不能與蠢貨為伍,為什麼還要幫他做事。
謝颺嗤笑一聲,“他能全須全尾的活著再尋思報複我的事吧。”
柳意娘眼睛微睜,不可置信,“郎君不是一直……”
不是一直在替他謀劃,要扶他上位嗎?
“你覺得他有機會嗎?”謝颺反問。
柳意娘道,“聽說聖上很倚重他,也曾透出想傳位的意思。”
“聖上倚重他沒錯。”謝颺一笑,如月輝滿室,“但絕不可能把皇位傳給他。”
柳意娘相信他的判斷,但十分不解,“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