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崔敏潔真沒打算跟張大川多說什麼。
在她眼裡,張大川就是個跳梁小醜罷了,被丁家那邊推出來偽造神醫人設的提線木偶而已,她根本就沒打算跟張大川多糾纏。
可她萬萬沒想到,張大川竟然如此不自知,當著她這個副院長的麵不夾著尾巴裝鴕鳥,居然還敢跳出來大放厥詞。
尤其是這家夥居然敢瞧不起她的醫術,嗬……
真是聞所未聞!
要知道,從她考入大學正式接觸醫學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所有老師都認定的醫學天才。
所有的醫學科目,她都可以信手拈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得意忘形。二十六歲從濟大畢業後,又分彆去了島國、米國等西方國家參加醫學交流學習。
在外麵,她見識到了醫學知識的浩瀚,麵對那些精妙的醫學理論和臨床實驗,崔敏潔如饑似渴,完全沉迷了進去。
哪怕是回到了國內就職,她也每天都在學習。除了宿舍就是辦公室、病房、實驗室,以至於都已經四十歲出頭了,卻還是單身,甚至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也正是因為她夠拚,本身也足夠優秀,才能這麼年輕就坐上了副院長的位置。
放眼整個華國醫學界,能找出幾個比她還拚的醫療工作者?
可現在,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醫術遠超自己,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崔敏潔越想越氣,她眸光憤怒地盯著張大川,說道
“既然對自己的醫術這麼自信,那我也不跟你爭論什麼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是治不好這個女孩兒,就給我滾出醫學界,如何?”
她心中暗暗發誓,這件事情結束後,她一定要向外界揭發丁家那一係的所作所為。
醫學界,不要這樣弄虛作假的人!
“那我要是治好她了呢?”張大川反問。
“你若是治好了她,條件任你開!”崔敏潔冷笑著表態,她根本不信張大川能做到。
張大川見狀,眼底不由閃過了一絲寒芒。
身為醫者,他本不該用患者的生命在進行賭注,但眼前這個副院長實在是太傲慢了,傲慢到令人討厭。
她仿佛認定了隻要是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彆人就一定做不到,甚至不惜提出了以病人的治療結果做賭注。
就是因為她篤定了她能贏,她完全不把張大川放在眼裡,所以才會如此選擇。
她根本沒有半點兒在乎病人的病情!
這樣的人,對於學術的研究或許足夠投入,也能沉下心來深攻醫學難關,但她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是——為了她自己的功成名就!
這樣的人,如果不加以教訓的話,隨著她不斷地走上高位,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她的傲慢與對生命的漠視而釀成巨大的災難。
想到這裡,張大川往對方身上掃了兩眼,心頭突然有了一個可以讓這個女人記憶深刻的懲戒辦法。
“任老先生,郭主任、楊醫生,我想請你們暫時回避一下,有些話,我現在隻適合跟這位崔院長單獨說,抱歉了。”張大川望向任化民等人,頷首致歉。
任化民聞言,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他根本不想摻和半點,正巴不得避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