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話語剛落,米中衛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上前兩步將對方摟入懷中。對方手握成拳,撲倒在我胸口,哭著自責到“你讓我如何跟他父母交代?你怎麼這麼不成熟?我原以為將他安排你身邊是最安全的,你要我如何跟他父母交代?”
我心底很是壓抑,很是自責,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思來想去,現在,我能做的事情便會想方設法營救副部長。
不過,我不是醫生,並不能直接營救。
我決定去找主治醫生,問問有沒有可以讓我效勞的地方。
米中衛離開之後,我便隻身來到主治醫生良醫生的辦公室,我問良醫生,“良醫生,副部長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有沒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
對方看了一遍化驗報告,麵色凝重衝我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正在隔離觀察,不過化驗結果已經出來,從結果上看的確是感染了寄生病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一會兒我會親自再去為其做一番全麵檢查,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確定治療方案。”
“那有沒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我急忙追問道,這才是我來這裡的真正意圖。
話語剛落,便看到對方臉上充滿了猶豫和焦慮,明顯在考慮什麼。
我見狀急聲說道“良醫生,有話您就直說,不需要有任何隱瞞。”
緊接著,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跟你說實話吧,副部長如果真的感染了寄生病菌,恐怕是活不過十天的。原因有兩個,第一目前的醫療條件有限,第二,也是最為關鍵的,那便是我們手裡缺乏樣體。”
我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對方是說隻要能找到被感染的裸鼴鼠或者裸鼴鼠人,治療副部長的希望就能倍增。
聽清楚對方的意思之後,我絲毫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利用呼叫機聯係了電子人老趙。
我原本是想問問對方也沒有將鼠穀內的裸鼴鼠全部焚燒,如果沒有,讓對方保留一些樣品。
豈料,對方告訴我,“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一句話,頓時將我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既是如此,我隻能去找那個被感染的裸鼴鼠人。
可是,巨蟲星球足有上千萬平方公裡,該去哪裡尋找它呢?它擁有人類的智商與思維,此刻一定知道人類在追殺它,勢必會躲在人類找不到的地方。
它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如果我是它,我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腦海中衝入的第一個思緒便是,如果我是它,我會在電子人老趙離開鼠穀之後,躲到鼠穀中。
意識到這一點,絲毫沒敢怠慢,快速收拾好槍支彈藥和一個一立方米玻璃罩,駕駛一匹戰馬,朝著鼠穀直奔而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而且不是一隻動物這麼簡單,而是一群動物。
這裡是高達上百米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的樹枝擋住了視線,我看不到聲音傳來的方位到底是什麼動物。
心底頓時亂作一團,一躍下了戰馬,躲到一塊巨型灰褐色岩石後麵。
冷風瑟瑟,樹葉沙沙作響,那群動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仍在逼近,我舉起槍對準了聲音逼近的方位,做好了一會兒血戰的準備。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的身影已經顯現,好懸沒將我嚇死,竟然是一匹戰馬。
再定眼一瞧,原來來者不是巨蟲星球的動物,而是電子人老趙。他牽著小分隊留在鼠穀上方的五匹戰馬,五匹戰駝正在返程。
他明顯也被我嚇到了,條件反射型舉起槍,險些衝我開了槍,索性關鍵時刻收住了手。
“天就要黑了,你要去哪?”他錯愕的衝我打探到。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所剩不多的亮光正在被來勢洶洶的黑幕快速湮沒,看上去再過不到十幾分鐘,天便會徹底黑下來。
我沒有多做滯留,衝著對方道明了自己的意圖。
對方一聽,頓時大驚,鎖著眉衝我急聲說道“你瘋了?夜晚穿梭在原始森林中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要去也等明天再去。”
我豈能不知道夜晚穿梭在原始森林中有多危險?但是,我擔心副部長的安危。早一分鐘找到樣品,就能多一分救治副部長的希望。
我定眼看著對方,定聲說道“我必須去,不然對不起米中衛,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對方見我去意已決,沒有多做勸說,而是衝我堅定不移的說道“既是如此,我和你一起去,到時候你留在洞外等我,我一個下去就可以。我是電子人,就算裸鼴鼠人真的在洞內也傷不到我,但是你不同。”
我感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好似從來都沒有這麼感動過。
想不到在這危機四伏的巨蟲星球,還有真感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