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另一個路口的梵奎吃下最後一口燒餅,無聲的笑了笑。
夜色籠罩蘇城,秋涼隨風而動。
秋風,最是肅殺!
“走!”
何青誌大聲吼道,隨後抓住身邊一個監察隊員迅速後退。
“啊!”
“啊!”
慘嚎聲接連響起,兩個沒來及退走的監察員直接被撕碎。
這座位於老城區的廢舊廠房,血腥氣味又重了幾分。
“司長!”
被何青誌就回來的監察員驚恐的看向前方,顫聲問道“現在怎麼辦?”
才碰麵,十個人就死了八個,何青誌滿腔怒火卻無從發泄,他低聲怒道“你們不是說這東西已經被處理了嗎?”
監察員欲哭無淚,聲音顫抖道“上,上麵說是陳琦司長親自解決的。”
“該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何青誌怒道“我在這裡擋著,你回去求援!”
見那位監察員動也不動,何青誌吼道“快走!”
監察員哪敢猶豫,轉身就跑。
何青誌隻是稍稍遲疑,而後一頭闖進無比黑暗的廠房。
“吼!”
監察員還沒跑出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的憤怒獸吼“司長,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秋風吹起,烏雲遮住圓月。
黑暗中的老舊廠房,
很快安靜下來。
何青誌似乎受了重傷,他重重喘了幾口氣,對著麵前的黑暗警惕道“你是誰?”
黑暗中,無人回答。
何青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追問。
梵奎是提著兩根粘著腥臭鮮血的獠牙回到老酒館的,將近一尺長的鋒利獠牙像是從什麼猛獸嘴裡給活生生掰下來的。
將獠牙放在櫃台上,梵奎又回後院繼續侍弄他的酒缸。
周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對青衣說“你帶上這東西去棺材鋪走一趟。”
“是!”
青衣雀躍無比,但不敢表現出來,她故作平靜的拎著獠牙走出老酒館,走向棺材鋪。
沒過多久,滿麵緋紅的青衣打著飽嗝回來了。
夜色下,沈家正雞飛狗跳。
沈飛氣得滿臉鐵青,他對父親沈成池吼道“你竟然把我的東西送人了?!”
沈成池一邊翻書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一位老領導來家做客,看上那幅字。你進蘇城高中的事欠他一個人情,就送給他了。”
沈飛怒極,問道“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需要跟你商量嗎?”
沈成池指了指門,罵道“滾出去!”
“你!”
沈飛被氣得嘴唇鐵青,推開門跑出去,一遍遍重複“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嘭!
書房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緊接著沈飛的母親驚呼道“小飛,小飛!”
沈成池知道沈飛會生氣,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些不地道,否則以他的脾氣怎麼會開口解釋。直到沈飛氣得住進醫院,甚至差點沒救回來,他才知道自家兒子有多看中那幅字。
再是愛惜麵子,沈成池也不得不去找那位老領導要回那幅字,自己的獨子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他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可打通電話後,他卻被告知那幅字被彆人要走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沈成池用儘關係也沒找到那幅字的下落。
次日一早,酒館才開門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客人很年輕,一身黑衣,進來後就坐到窗戶邊,要了一壺最便宜的酒,就著花生喝起來。
江南風情,隻有幾分落入這條深秋早晨的老街,冰涼寒意中帶著幾分惹人的惆悵。
周然下樓時,年輕客人的酒壺已空,隻剩下最後半杯酒。
見周然在對麵坐下來,年輕客人稍稍鬆了口氣,說“開個條件吧!”
周然笑了,他端起那半杯酒,倒了。
“你!”
年輕客人拍桌站起,沉聲隱怒道“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撕破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然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年輕客人雙手扶桌,重重喘口氣,再次低聲怒道“說出你的條件!”
“讓你背後那個人來見我!”
周然滿臉淡笑,他緩緩站起來說“回去告訴他,我會等到今晚太陽落山之前。”
沒有等到太陽落山,甚至沒有等到中午,早上才離開的年輕客人就跟在一個年紀更小的年輕人身後回來了。
“你在外麵等著!”
年紀更小的年輕人吩咐一聲,自己一個人進去。
酒館內,青衣掃了來人一眼卻沒有阻攔,任由他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