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事,男子撓了撓頭。
“方才這個姑娘帶著她過來,開口便說要把她賣給我們做苦力,大人您也知道,這活累,便是男子也少有能堅持下來的,可這姑娘堅持,我看她也不像是缺錢的人,而且這被賣的姑娘也不說話,許是有些暗疾的。”
“我就想著,我有個弟兄還沒成家,先把人留下,看看我弟兄,有沒有這個意願……”
刑茂之“……”
他都不敢去看王子和公主的臉色。
圖朵拉被爾朱化及攬著,目光中的恨意都仿佛變成了尖刀一般。
她那是不想說嗎?她是開不了口!
她將江稚魚從清風館中扶出來,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本以為她喝得爛醉,卻沒想到她都是裝的!
譽王和爾朱化及在自己傳了消息後,便先行一步在城隍廟中等候,以免引人注目,自己是扶著江稚魚從一條偏僻的小路上走的。
結果剛到了城隍廟,他們三人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見江稚魚在空中灑了一把藥粉,便將自己拽了出去,拉著她一路來到這裡,賣了搬磚!
期間自己無數次想要開口,可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連氣聲都發不出來。
思及此,圖朵拉怒火上湧,險些將自己氣撅了過去。
爾朱化及輕撫著她的背,聲音有些喑啞“今日我和胞妹受此大辱,你們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子一臉茫然,刑茂之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隨後看著爾朱化及,輕聲道“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對公主的名聲也不好,王子又是何苦呢。”
爾朱化及皺眉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公主沒受什麼傷,便不如當此事沒發生過,王子要知道人言可畏,我們是親眼見了公主在這裡搬磚,可其他人不知道啊,我們又沒辦法管其他人說什麼,到時候,公主名聲有損,反倒是不好了。”
刑茂之低聲寬慰道。
眼中卻閃過不耐煩。
到底是蠻夷之人,一點都不安分守己!
江稚魚剛剛說的話,他不是傻子,自然是能聽懂的,分明是這三人聯合起來打算算計江稚魚,卻被識破,反將了一軍罷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
自己輸了不知道夾起尾巴做人,卻反倒問他們要個說法,可笑!
江稚魚欣慰地看了刑茂之一眼。
【這小老頭還挺會來事的嘛。】
賀言庭輕勾起嘴角。
見他這般說,爾朱化及下意識看向譽王,譽王皺緊了眉。
他和爾朱化及一事如今怕是眾人皆知了,若是再同他們站在一邊,告到皇帝麵前,豈不是相當於明擺著告訴皇帝,自己就是拉攏了南蠱嗎?
更何況,今日之事告到皇帝麵前,他們也說不清,總不能告訴皇帝,他們也不知為何,就被江稚魚算計了吧。
自己被掰手指一事尚可告江稚魚一個以下犯上之罪,其他的,卻是萬萬不能大肆宣揚的。
隻是,自己今日若是不開口,爾朱化及和圖朵拉定是不會再和自己合作了。
他腦中瘋狂尋找著解決方法,還沒想出來,爾朱化及便失了耐心,他正要開口,被他攬著的圖朵拉臉色陰沉,拽了拽他的袖子,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間,爾朱化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狠狠閉了閉眼,深呼吸道“好,那便息事寧人,此事絕不能泄露出去!”
見他這般說,刑茂之淡笑一聲“王子明事理,王子放心,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
皇帝那邊,知曉了前因後果,自己隻要如實回稟就行了。
處理此事異常的簡單,刑茂之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眼中也帶了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