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私塾改成小學堂_繁華一夢四十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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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私塾改成小學堂(1 / 1)

時間進入十月份,青雲客棧後麵的李壯友堂總店終於建設完成。

李壯友堂總店整個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二層建築。建築底層前麵是各個產業的批發門市,門市後麵就是各自的庫房。門市前麵是石板地麵,庫房後麵是洋灰三合土馬路。客商在門市訂好數量,憑借繳費單據就可以到後麵的庫房提貨運走。現在底層的十個三丈寬門市隻有五個寫著牌匾,分彆是李壯友堂火邊子肉乾工坊、李壯友堂榨油坊、李壯友堂釀造坊、李壯友堂鹽場、李壯友堂牛屎粑酒酒坊。酒坊左邊是空著的五個門市,這是預備牛屎粑酒銷售大會時可以借用的場地。

半圓形建築的第二層靠右邊一小部分是李壯友堂辦公區,其他區域是青雲客棧宴會大廳和十個大包廂。半圓形建築的第二層左邊有一條廊道和青雲客棧新樓二樓相連。說不定以後分縣衙門要開什麼大會都要租用這裡的宴會大廳。這個宴會大廳寬四丈,長十丈,層高兩丈,這麼大的宴會大廳十裡鋪現在可找不出第二家來。不過現在宴會大廳和包廂都還在做內部裝修,還沒有對外開放。

半圓形建築到總店大門中間是空曠的廣場,廣場中半圓形建築的圓心位置有一個圓形小池塘,小池塘中心有一個乾涸的同心圓小池子,小池子中間有一個隻高出圓環池塘一點點的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石製風水球。據聶掌櫃說,這個石台和石製風水球都是是中空的,石台下麵有管道和池塘相連。隻要池塘水麵到了一定高度,石台就會出現自流水,這時風水球就會在石台上轉動。

圍繞池塘的就是一個花園,這時候沒花,想來明年春天開滿鮮花時一定很好看。花園兩邊靠著圍牆就是到達門市和倉庫的洋灰三合土馬路。花園裡麵也有石板小路連通池塘和四個方向馬路。

這裡就是所有李壯友堂產業商品的批發中心,也是李壯友堂的辦公地。李壯和於青雲都在這裡設了辦公室,秘書室也已經搬到這裡辦公了。

批發中心大門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雕匾額寫著李壯友堂。

大門外左邊圍牆牆上有一塊固定的大木匾,上麵寫著批發十裡鋪精鹽、高檔滋補牛屎粑酒、高檔調理牛屎粑酒、火邊子肉乾係列、十裡鋪風味魚乾、十裡鋪精製麻油、十裡鋪精製豆油、十裡鋪精製菜籽油、十裡鋪精製花生油、十裡鋪精釀醬油、十裡鋪精製豆瓣醬。

大門外右邊圍牆上有一塊洋灰抹平的空白地方,這是臨時貼廣告的地方。此時隻有兩張彩紙廣告貼在上麵。一張寫著李壯友堂釀造坊精製豆瓣醬即日上市,歡迎訂貨,量大從優。另一張寫著李壯友堂榨油坊麻油、豆油、菜籽油、花生油促銷,九折優惠,量大更優,歡迎訂貨。這是榨油坊新鮮油要出來了,需要趕緊騰庫存賣掉庫存貨。

因為二樓青雲客棧的大廳和包廂區域還在做內部裝修,所以商品批發中心還沒有舉辦開張儀式。隻是李壯友堂火邊子肉乾工坊、李壯友堂榨油坊、李壯友堂釀造坊、李壯友堂鹽場四個門市已經開門營業了。李壯友堂牛屎粑酒酒坊門市已經做好了裝修和樣品擺放,後麵倉庫也開始存儲各種牛屎粑酒,隻是牛屎粑酒的銷售時間還要等到臘月二十。所以整個商品批發中心的開張儀式李壯準備到臘月二十和新一季牛屎粑酒銷售大會一同舉行。

這一天上午,李壯正在批發中心二樓自己的新辦公室辦公,一個小秘書報告說分縣胡縣令來訪。老實說,現在李壯有點不待見胡縣令,因為每次和他見麵都沒什麼好事情。而且,李壯現在的身份地位並不比胡縣令差,如果胡縣令再像以前一樣召喚他去縣衙,他完全可以借故推脫不去。但是既然人家上門來了,李壯也不好置之不理。表麵上大家還是友好相處才好。

來到會客室,胡縣令和一個山羊胡小老頭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茶了。李壯連忙拱手客氣“胡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胡縣令也很客氣“今日到訪未及通知李團總,望海涵。我今日是在大街上碰巧遇到了林學官,推脫不過央求才臨時決定前來拜訪的,還望李團總不要見怪。這位就是分縣公學林學官。”

李壯連忙拱手“久仰,歡迎林學官蒞臨小號。不知林學官找李某何事?”

這時林學官才得著說話的機會“鄙人才是久仰李東家。鄙人與李東家所創鬆林村小學堂王先生是相交好友,早就聽過李東家不僅創立了鬆林村小學堂,還在李府開辦私塾。兩個學堂都不要束修為鄉民和長工子弟進學機會,為此鄙人深感佩服,也能得知李東家是非常重視教育的。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李東家此舉可以說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李壯聽到這個林學官特意的誇讚,不禁有些皺眉,隨即麵露一絲不快,語氣有些冷淡的說“小子當不起林學官誇讚。不知您今日找我何事?”

林學官察覺出李壯態度變化,當即也不再囉嗦,直接說明來意“朝廷提倡洋為中用,總督府學政大人也提出我省公學可先行改革,我意將分縣公學改製為十裡鋪中學堂,各村私塾改製為小學堂。以後各個小學堂使用統一刊印教材啟蒙。小學堂學製五年,招收五到七歲幼童進入一年級,每年夏季用統一試卷進行升級考試,考試合格者進入下一年級。五年級考試合格者小學畢業,進入中學堂,中學堂學生即可參加朝廷科舉。不知李東家對此事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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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老實說,李壯覺得很不錯,可行。但是這個事和他說是什麼意思?這不應該是衙門的事情嗎?所以李壯疑惑的看著胡縣令,有點不滿的說“縣令大人,這個事情林學官應該找你吧?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胡縣令聽出了李壯的意思,這次解釋說“林學官找過本縣,不過分縣衙門現在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銀子改造公學。我就告知林學官莫急,等分縣衙門銀子寬裕了再議此事。誰知道林學官等不急,非要拉我出來找財東。”

林學官看來真是一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老學究,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聽胡縣令這麼說立馬反駁“我為公學之事找分縣,何時分縣銀子寬裕過?如今朝廷提倡洋務,不趁此東風改革我分縣之文教,下次可還有此機遇?我十裡鋪多年未出高中之人,難道你一分縣之父母就沒有責任?分縣之公銀不用在教化之上該用在何處?”

這個老學究幾句話說得胡縣令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李壯看胡縣令被嗆一點沒有解圍的意思,這人什麼德行他很清楚,難得有好戲,他可不想替胡縣令解圍。這個姓胡的但凡自己少拿一點,憑借十裡鋪充足的稅銀留存,幾個小學堂和一個中學堂的改造該是很輕易就能解決的事情。而他還故意把林學官引到自己這裡,這人真是太可惡了。

李壯不想再聽兩個人在自己這裡繼續扯皮,他也不想出這份冤枉錢,就說到“兩位大人,我已經安排在李壯友堂鹽場新修建一座小學堂,這次分縣公學建立新式學堂我就不能參與了。我已經定好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兩位大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失陪了!”

胡縣令和林學官一看李壯已經開始趕人了,隻好起身告辭。李壯看出去的林學官還在一路對著胡縣令喋喋不休,有些好笑也有些失望。十裡鋪雖說富甲江陽府,但這些年來十裡鋪的分縣縣令都隻顧著自己撈錢往上爬,很少有真正為十裡鋪鎮城、道路、教化這些做出貢獻的。十裡鋪鎮城主要的建設基本上都是靠本地富商自願出資修建,分縣衙門除了收稅、勸捐、登記備案土地交易,其他對於十裡鋪發展來說它的存在反而是阻礙。往前幾任主官如何李壯不清楚,但他所接觸的前任張縣令和現任胡縣令明顯就是來十裡鋪撈錢的。

至於這個林學官,在十裡鋪甚至富安縣都是一個名人或者叫奇人。富安縣有幾大奇人,其中一個縣衙文師爺李壯已經見過了,這個林學官也是幾大奇人其中之一。

林學官奇在什麼地方呢?他早年是富安縣縣丞,因為協助縣令得力,受到提拔,被上調去了江陽府做了七品訓導。由於工作得力,成績突出,沒過幾年又被總督衙門上調布政司做了經曆,成了省府高官。但是林學官這人書生意氣太重,對下不收禮不幫忙,對上不送禮不站隊,到了布政司經曆這個職位就多年不再變動了。

如果光是不再變動也好,畢竟也是一省布政使司衙門高官,是大部分官場中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位置。但是你不變動不就是擋住了很多人前進的道路嗎?很多人就開始對林學官進行編排和使絆子,加上當時的布政使大人也對林學官不怎麼欣賞,最後要把林學官調到土州任職。林學官是正直不是傻,他也看出了自己的性格在官場上無法再前進,既然如此,何必再去什麼土州?於是他上書總督衙門請求自降品級,要求到縣裡公學任職。

總督衙門接到他的申請書一看,嗬,你這是不滿職位調整,心存怨念啊!好,既然你要求自降品級,那就直接降到最低品級吧!你要去縣裡公學任職,好,就給你一個分縣學官好了。就這樣林學官從六品一下子掉到了九品。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落到分縣學官地步的林學官也絲毫沒有氣餒的樣子,一心一意的想抓起十裡鋪教化來。但十裡鋪就一個分縣公學,校舍還破破爛爛,教諭們也自由懶散慣了,靠他一個人也是獨木難支,學生們也很難有出成績的。

這也難怪,分縣公學就是一些十裡鋪普通人家的子弟念書,條件好一些的人家子弟都到縣城、府城更好的學府去了。沒有富商子弟,富商不會去捐資分縣公學,分縣衙門自然也就懶得重視。

李壯的鬆林村小學堂和李府私塾這幾年不少考上分縣公學的學生,但即便李壯幫他們出學費大部分人都還是沒去念,而是直接進入了李壯的產業開始做事掙銀子。有少部分學生去念了一兩年的,最後也都退學做事了。據這些學生說是學不到東西,那裡教的小學堂和私塾都教過了。

這些長工、佃戶們也沒想過讓孩子們去考取功名什麼的,在小學堂學會識文斷字,做到能寫會算他們就覺得已經算是文化人了。而且這些孩子們進入李壯產業起步工錢都超過了父兄,他們覺得這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即便李壯鼓勵他們讓孩子們去考縣公學、府學他們最後都放棄了。李壯其實也不喜歡整天之乎者也,做事卻什麼都不會的書蟲,也就沒有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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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也不得不說鬆林村小學堂的王先生和他找到的幾個教習對於學生啟蒙認字,基本算數教學做得很不錯,也算是對得起李壯給的高工錢。李府私塾靠著於安、於青雲、李雙姝學生帶學生的方法教出來的學生也很不錯。他們用老學生教新學生,實在有老學生解決不了的問題才請教於安、於青雲和李雙姝。所以現在私塾其實隻有李雙姝一個專職先生,學生們同樣能很好學會讀書寫字加減乘除。

李雙姝這個小姑娘還沒到十二歲,和他嫂子於青雲學會了一副熱情大方、豪爽灑脫的性格。既然她不能去其他學堂繼續讀書,又喜歡給孩子們啟蒙教學,李壯索性就把私塾全部交給了她。因為長年跟著於安練拳鍛煉,私塾裡倒是沒有哪個學生欺負得了她。

李壯決定新建的小學堂就在李府後麵到鹽場的路邊上,李壯早就把那一片大概二百畝的破爛房子和田地給買下來了。李壯在這裡規劃的不光是一個小學堂,還有自家產業長工們的住房。

從給三娃子、朱小山他們東一處西一間的買房子以後,李壯就萌生了給長工們建立集中住房的想法。集中建住房,長工們可以低價租住,租到一定年限房子直接過戶給長工家,沒到年限的長工也可以低價購買。這樣一來,李壯要管理安排工作也方便,而且成本也比東一處西一間買劃算,當然這也算是一種長遠投資。反正現在家裡現銀那麼多,正不知道搞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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