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年夜相偎相依_桃紅又是一年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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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小年夜相偎相依(1 / 2)

桃紅又是一年春!

幼春左顧右盼,十分張皇,忽地見前方有人影一閃而過,看來倒像是司空,匆匆地沒入人群,幼春急向著那邊過去,不料身後一人將她肩頭按住,幼春腳下一頓回頭相看,卻見正是阿秀。

幼春雙腳定在地上,呆呆望著阿秀,心頭滋味難明,吵嚷喧囂裡頭,兩人對視片刻,阿秀才微微一笑,依舊是昔日那等略帶調笑的口吻,說道“小家夥,在找……什麼?”

幼春喉頭哽住,隻盯著阿秀看,阿秀笑著搖頭,上前將她攬住,說道“你啊……這裡不是你來之處。”不由分說地,把她半拖半拉,出了人群。

兩人到了一所僻靜之處,阿秀問道“你怎地跑出去了?”幼春不答,隻道“大人,咱們是被白大王的人打敗了麼?”阿秀淡淡一笑,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幼春低著頭沉默片刻,才道“大人,有多少人身亡?”

阿秀看了她片刻,才負手轉過身看向彆處,說道“怎麼了小家夥,這便不忍了麼?你想要來從軍,總不會是以為看不到這些生死之態罷?”

幼春搖頭,阿秀卻看不到,隻淡淡說道“交戰雙方,無論成敗,卻必定是各有損傷,你如今所見,還算是平常……倘若你親眼所見,怕是會嚇得動彈不得罷?我先前就說過,你不適合在此處。”

幼春說道“大人……”阿秀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是好的,然而你也要想到,以你現在如此之弱,恐怕還未曾達到強大之日就也……”

幼春肩頭抖了抖。阿秀才回頭過來,說道“若是懊悔還來得及,我派人送你回夏府,小三曾同我說過,他必當好生待你,那樣錦衣玉食,一生無憂的過活,豈不比在這裡起早貪黑,受人指使呼喝吃苦的強上百倍?更何況從軍危險重重,今日你看那些人傷重或者殞身,他日便可能是彆人看到你如此情形……到時候,就不光是看著淒慘這麼簡單,那種傷重的痛苦,會叫你恨不得沒出生,且在海上,何事都會發生,運氣再差一點,死了的屍身直接沉了海底,屍骨無存都是常事,——小家夥,你可明白?”

幼春渾身發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低低說道“多謝大人,我明白。”阿秀說道“怎樣?要回去麼?”幼春搖頭,在阿秀注視之下,緩緩說道“可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懊悔。”

阿秀一怔,幼春拔腿便跑,阿秀向前兩步,叫道“小家夥!”幼春聽也不聽,隻跑了出去,阿秀皺眉,跟著出到外頭,卻見幼春向著那些傷者之處跑去,正有個隨軍大夫按著一個手臂重傷的士兵,手下鮮血狂噴,濺了那大夫一臉,幼春見了這幅猙獰之態,頓時瞪大眼睛站住了腳。那大夫衝她叫道“快取些乾淨的紗布來,已不夠用了!”周遭無人答應,幼春盯著那慘臂的士兵,屏住呼吸不知如何是好。那大夫厲聲喝道“還不快去!”幼春心頭狂跳,急忙叫道“我、我就去了!”拔腿轉身就去打水。

阿秀站住腳,怔怔看著她跑的飛快,敏捷的像是一隻小小飛魚,她身著軍服,也如其他士兵一般挽了個簡單發髻在頭頂,額頭上卻依舊紮著一塊舊色抹額,隨著跑動飄於腦後,起伏不定。

這一場戰後,還有幾日就是年關,越發寒冷,近海邊的水都凍結成冰,漁船之類的一概被凍在岸上,幸虧是要過年,漁民們正好也不必出海。

阿秀自探了鷹岩虛實,便一直按兵不動,又因氣候惡劣,不宜作戰,因此便要等開春再戰。

這幾日,九華州那邊就傳來消息,因阿秀一直不在,有些事端,阿秀無法,隻好啟程回九華,臨去之前便又叮囑司空,命他不懈操練海防,另就是看好幼春。

司空自然一一答應,阿秀這才啟程回九華去。

如此很快便到年下,幼春便一直都在軍中,跟火頭軍這裡半百眾人也都廝混熟了。因夥夫長受了司空之令,暗暗護著幼春,因此這軍中多數人都知道幼春是個有來曆的,就算是些性子不太好之人也不敢來輕惹她,有一兩個不長眼的,被夥夫長發覺,便上告司空,司空親自把人捉去,一頓板子下來,打了個半死,且是故意在軍中打的,分明是殺雞給猴看,因此此後眾人都對幼春“另眼相看”,本有些心結的,怎奈幼春手腳勤快,又善解人意,不是個討厭的孩子,因此眾人慢慢地也對她改觀,反真心疼起她來。倘若有人言差語錯的,反會有諸多人挺身而出護著她。

因到了年下,司空下令給軍中多些福利待遇,夥夫長估摸著現有之物不太夠,便領著十幾個兵丁,上街去采買眾多年貨,幼春便也是其中一個,眾士兵推著車,一路按清單買過去,最終車上放著堆積如山的年貨,士兵們手中又各提了物件,興高采烈便往回返。

幼春手中也提著一隻雞,那隻雞鮮活生猛,不時地扭頭要來啄幼春,惹得她偶爾大叫,周遭士兵們便取笑她,隻不過是善意取笑而已。

正走著,前麵忽地一人經過,正麵色鬱鬱地,忽地望見這邊士兵們吵嚷,一怔就看過來,恰好看到幼春笑麵如花,一邊略見狼狽地同那隻雞相爭。

那人見狀便大叫一聲“阿春!”拔腿過去,周遭的士兵見忽然來了個陌生男子,急忙出麵擋著,喝道“什麼人!要做什麼!”就把小順攔住,有一人伸手就在小順胸口推了一把,不叫他靠近幼春。

這功夫幼春從兩個士兵身後探頭出來,一見他,頓時驚喜叫道“小順哥!”又叫“是認得的,彆動手!”趕緊就跑了出來。士兵們見是相識,就也退了。

幼春提著那隻公雞,問小順說道“小順哥怎地在此?是否也是來買年貨的?”小順搖頭,說道“阿春,近來好麼?”幼春說道“還不錯,小順哥你看我長高了未曾?”小順便笑,說道“我們才幾日不見,你就長高了?嗯……我看倒是比昔日……”幼春問道“怎樣?”小順點頭說道“好似更精神了些。”

兩個說了會兒,幼春就說道“後天就是三十大年了,小順哥怎麼過?”小順就歎了口氣。幼春問道“對了……我上次去,那屋子隻有小順哥一個……”小順鬱鬱寡歡地點頭。幼春想了想,說道“若是一個人,豈不淒惶……”然而她人在軍中,要出來也並非易事,因此一時也不敢說些什麼,隻是無能為力。

兩人彆過了,幼春便同眾士兵回到營中,士兵們殺雞宰豬,幼春怕這些血腥場麵,雖然說上次進攻鷹岩後諸多士兵傷了,幼春就跑跳其中相助隨軍大夫,她人極聰明,也學了諸多急救之法兒,軍中大夫缺少,那大夫就叫她幫著處理些小傷,也見了好些鮮血淋漓的場麵……但是如此活生生宰殺牲畜之態,她還是有些不能直視,就捂著耳朵跑到一邊去。

過年之時,軍營中算是火頭軍這邊最為熱鬨了,除了每日晨起早練,再一個時辰的操練之後,其他時間便都用來烹煮食物,為年夜做準備,因此幾乎日日都聞得到煮一些熟食的味道,簡直如日日過年相似。

終於便到了三十年夜,軍中大開筵席,上下同歡,一些酒肉菜肴,並些美酒之類流水般捧上桌子,大營的屋內屋外,排滿了長桌,全都擺放滿了,士兵們開懷暢飲,共度佳節。

幼春同火頭軍中的人忙完之後,自也同眾人坐了,吃了一會,周遭都是成年男子,不拘小節之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又叫幼春也喝,揮灑之間,菜肴上落的全是酒,幼春喝不得酒,就推了,幸虧眾人也不肯勉強她,幼春人小食量也不大,又怕吃那些沾了酒的菜肴也會醉,就隻吃了點便退了出來。

是夜無月,幼春出到房外,屋內眾士兵喝的興起,便開始劃拳,呼喝之聲不絕於耳,聽來不似熱鬨,到如同打了起來一般。幼春聽了半晌,不由便笑。

站的久了,就覺得手腳冰冷,幼春沿著走廊便向著臥房之處而行,那些呼喝之聲漸漸遠離,幼春便想道“這……大概是我所過最為熱鬨的一個年三十了罷?”想到方才在屋內看那些相識的士兵們眼熱臉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聲出,才覺得周遭無聲,她這一笑,卻顯得分外孤寂。

幼春一怔,轉頭望著空蕩蕩的庭院,此刻士兵們都在開懷飲宴,此地自然是無他人,幼春呆呆站了一會,也不知是何種情緒忽然被觸動,心頭就軟的極厲害,後退一步靠在牆上。

此刻,前方遠處,也不知是誰家放的煙火,蜿蜒如一道火蛇一般地直衝上天,在幼春眼前如銀光閃爍,許是方才不慎吃下的菜沾了酒,幼春頭中昏昏然的,身子靠在牆壁上,沿著牆壁便滑落地上,呆呆坐了。

眼前儘是金蛇狂舞,漫天煙花綻放,幼春卻隻覺得那一閃一閃,仿佛刀光似的在眼前淩遲而過,可偏偏無能為力,隻是仰著頭艱難看著。如此不知過了多久,旁邊才見有人打了燈籠過來,說道“大人,這邊請……或許是吃飽了便回來睡著……大人您彆急,必定無事……”正上了台階,此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卻聽得有人失聲叫道“那是……”

那人叫了一聲便搶上前來,走的極快,身後披風揚起,反把打燈籠的那個丟在身後,急得大叫道“大人,小心腳下……”那人直奔到幼春跟前,俯身一看,卻是無誤,伸手握了她的臉叫道“春兒!”幼春轉動眼珠,認出是那人來,一時眨了眨眼,才問道“我……做夢了麼?”

那人搖頭,說道“春兒……怎麼在外麵,凍壞了未曾?”說著就握住她的手,隻覺得極冷如冰,便握在手心裡用力搓了兩下。

幼春望著他的臉,看看他的動作,才如夢初醒,叫道“景風叔……”因坐的久了,渾身麻木竟有些不能動,便把頭向前一頂,抵在他肩頭,景風伸手將她抱住,疼惜叫道“春兒。”

身後打燈籠的那個見狀,猛地停住腳步,心道“怪不得司空大人親自命令要好生對待這少年,原來竟是狄大人的親戚……隻不過狄大人何等身份,怎會放他來這邊吃苦?真真是上麵之人的想法令人無法猜測。”

景風謝過那領路之人,令他自回去吃酒,便將幼春抱起,向外便走。幼春說道“我的住所在那邊……”景風皺眉,麵露惱火之色,說道“不許去那邊。”幼春問道“為何?大家都在那裡,晚上便一同睡。”景風聽了這話,惱怒更甚,沉沉說道“以後不許去了。”幼春怕起來,便問道“景風叔,你不是不許我呆在軍中了罷?我好不容易向大人求的。”

景風聽了她這般說,越發惱了,說道“不要提他!”幼春見他竟然真個惱了,隻當景風是因自己瞞著他來從軍才如此的,還遷怒了阿秀,便說道“景風叔,我是真喜歡這裡,你不要叫我出去好麼?”

景風歎一口氣,不再言語。幼春擔憂望著他,景風垂眸同她目光對上,才說道“此事我們改天再說。”

幼春就問道“那你要帶我去哪裡?”景風說道“此地住不得……今夜……同景風叔在一塊好麼?”幼春心頭有些慌慌地,景風腳步一頓,問道“春兒不願麼?”幼春想了想,說道“我自是願意的……”心中就想著怎樣再勸景風不要惱火。景風那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她答應才笑道“乖。”

景風抱了幼春出了駐地,單臂抱著幼春,翻身上馬,便將她摟在身前。幼春縮在他懷中,也不知他要帶自己去何處,隻四處張望,風冷冷地,刮得臉甚是疼,景風伸手將她的頭望懷中一按,說道“休要東張西望的,夜風甚寒,小心風吹壞了。”

幼春答應一聲,便不再多看,隻問道“景風叔不是在妙州麼,怎地來到這裡?是何時來的?”景風說道“剛到。”幼春一怔,問道“剛到?難道景風叔你是……”景風摸一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是特地來看春兒的。”

幼春大驚,而後隻覺身體裡的血都似嘩然有聲,臉上歡喜的漲熱發紅,伸手將景風的腰環住,顫聲叫道“景風叔你說的是真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一則吐槽曰

——唉,暈啊,再這樣下去,莫非要換豬腳了麼?++

阿秀說什麼?作死呢你你你!‵′凸

景風不要大意的上吧某人,我支持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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