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勾玉杏向晚!
金靈國這邊亦有阻力。無奈聖女地位實在太高,最後妥協的結果是金三佰會將女兒,也就是下一任聖女,甫出生就送她回金靈國。這是雙方做出的妥協與讓步,金三佰與樂正禮的婚事終在向晚去世兩年後圓滿舉行。
折蘭勾玉這些年在朝在野努力經營拉攏的關係,加之他侯君的權勢、三大家族息息相關的牽扯,以及禮正君娶了鄰國的聖女,這鄰國又與玉陵隔海對望,關係到邊疆問題,讓皇權這邊不敢大意了去。再則微生澈親則親近,對皇上來說,還是會心存防備,所以皇權這邊一時倒不好再輕舉妄動了。
也正因此,這幾年微生澈看著折蘭勾玉對向晚用情至深,漸漸明白自己機會渺茫,最後竟是連爭取施展的機會也沒有。向晚說得沒錯,折蘭勾玉天生是人中龍鳳,不是那種甘於居人之下、願意藏在彆人身後,過見不得光生活的人。他終究不可能得到他,窮其一生。
“傳聞近來皇上身體抱恙,”他看著微生澈一臉的神色不明,淡淡一笑,“你該明白,太子與皇上,大不一樣。”
當今太子軟弱又無能,這已不是秘聞。不過世人不知的是,當初折蘭勾玉上京趕考,到金榜題名回玉陵,包括後來每次上京城,其實都與太子有接觸,私交甚密。他自然不會愚蠢的認為有這份私交,就可以從此睡上安穩覺。不過知已知彼,總是更為有利。
“謝謝你及時將小晚從得幸樓贖身,這一個人情我記下了。”他神色一暖。這是事實,就像微生澈雖然與皇權諸多親近,除了陸羽雪的事,亦從未對他對玉陵下過重手一樣,都是事實。
微生澈聞言一怔。折蘭勾玉笑著將向晚攔腰抱起,留下一句“大婚的時候,我會親自命人來送喜貼。至於杏香,她今天顯是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不曾逃離。你自己琢磨,她該是生還是死?現在的你應該更能明白,你的一念之差,看似決定她的生死,其實也在決定著自己。”
折蘭勾玉說完,再不看他二人,抱著向晚,大步離去。
外麵天已大亮,太陽初升,新的一天。
折蘭府的馬車已至微生府前等候,折蘭勾玉抱著向晚上車。馬車很大,裡麵甚至還有一張不小的軟榻。折蘭勾玉擁著向晚半躺下,取了一旁衾被裹於她身上,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低低道“累了吧,我們回家,路有些遠,你再睡會,我午時叫你。”
向晚眨了眨眼睛,往他懷裡靠了靠,閉上眼,安安靜靜休息。
她是真的累了,從她突然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廟醒來,到昨晚上與微生澈的一番折騰反抗,她覺得異常的累。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沒經曆什麼,為何覺得身累,心更累?後來想,或許是有了身孕的關係,又或許是失去記憶的關係。
失去記憶,她總會無意識地努力去回想,想著想著,又想不起來,於是就覺得累了。隻是現在,被他輕輕暖暖一說,她忽然覺得連心都放下了。安安靜靜、安安心心、安安穩穩,她覺得自己找到了失去的東西,找到了屬於她的依靠。
向晚這一覺睡得香甜,折蘭勾玉一直守著她,連視線都舍不得移開。
她確實是向晚,有呼吸、有溫度,他一動,她會微微皺眉,爾後無意識地貼得更近,又在他懷裡睡得香甜。她睡覺的時候雙頰有淡淡杏紅,說不出的嬌憨,一如以前。
是的,她是向晚。她有反應,不再是那個任他梳眉、任他呼喚都一動不動的屍體。小晚,小晚……折蘭勾玉雙眸癡癡望著懷裡的人,多怕一眨眼之後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多少次,他都感覺向晚對著他笑,臨了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他的手撫上她的眉,一遍一遍用食指指腹梳撫,拇指卻貼在她鼻下,感覺她溫熱的氣息,眼眶抑製不住的濕潤起來。
真的是小晚,他的小晚回來了!
向晚是被一陣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弄醒的。就好像有一隻蝴蝶在她身上嬉戲,停留、離開、再停留、再離開……甚至跑到了她衣領下去。睜眼,一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身下晃晃悠悠,眼前是一幕青絲如墨。
那如蝴蝶嬉戲的感覺又漸漸往上,她低頭,看到一張玉雕般的臉。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眉目如畫,臉微微削瘦,所以顯得下巴有些尖。此刻,他臉上有讓她覺得溫暖的笑,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輕拂過她臉龐,聲音溫潤“醒了?”
她不由就笑了,看著他微微起身,將她坐擁至他懷裡,輕聲問“我叫什麼名字?”
“向晚。”
向晚?她在心裡默念一遍,這個名字她喜歡。
“我們以前認識麼?”
“嗯。”
“我肚子裡的孩子為什麼會是你的?”他說過,她肚子裡是他們的孩子。
他輕淺一笑,眼眶微微濕潤“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