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對祁雋說，“去書房談吧，他們兩個安頓一下。”
顧舟指了指霍元棲，現在的霍元棲身份尷尬的很，雖然是玄門少主，卻不是霍岩的孩子，還是邪修養大的，肯定不能繼續留在玄門了。
至於昏迷的那個，顧舟現在也拿不定主意，還是要問清楚惡鬼再說。
祁雋點頭，讓祁年去安排，隻叫了祁墨和祁碩進去書房。
顧舟在門口貼了一張符紙，簡單說清楚拿走主符後的情況，這才把惡鬼放出來。
惡鬼散去一身黑霧，半點鬼氣都無，轉身就跪在了祁景麵前，“義父！孩兒錯了！不該威脅義父！”
這一變動讓書房裡的人的小小震驚了一把，特彆是祁景，他本是坐在沙發上的，被這麼一跪嚇的雙腳離地，直接撲進了旁邊祁雋的懷裡。
“二爺！”
祁雋拍拍祁景的後背看向跪在地上的惡鬼，“你認識小景？”
惡鬼看著祁景的眼神有幾分哀傷，但還是回答了祁雋的話，“認識，我與小七都是義父養大的。”
“等會兒，你不是千年前的趙國太子嗎？怎麼會被小叔叔養大？”
顧舟發出疑問，祁墨早在看到惡鬼之後就查了一番資料，說，“千年前趙國十分盛行道法，有傳言說開國皇帝身邊就有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在趙國立國後成了國師，太子出生後就由國師撫養。”
“不錯。”惡鬼起身垂眸看著祁景，“義父就是國師。”
祁景瞳孔睜大，立刻委屈的看向祁雋，“我不是祁家人，是大哥撿回來的。”
祁雋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他摸摸祁景的腦袋表示安慰，“不管你是誰，你都是祁家的老祖宗，祁家世世代代都會守著你。”
祁景八百年他一直堅信自己是祁家的老祖宗，雖然之前就從顧玄一嘴裡知道了，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有些委屈。
顧舟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祁景，又去看惡鬼，“既然如此，你身為太子為什麼會死？你非要救的那個人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和小七是雙生子，當時皇室中盛行一個傳言，說雙生子會帶來災禍。”惡鬼說著蹙眉，“原本我和小七都要死的，是義父說我和小七其中有人是天命，身負國運，另一個是將星，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義父帶走了我和小七，皇室為了安撫百姓對外宣稱雙生子其中一個出生便夭折，不算是不祥之兆。之後我和小七共用一個身份，一直跟在義父身邊。”
對此，在座的人隻能說一句封建迷信無稽之談。
惡鬼也隻是扯開嘴角笑了笑，繼續說下去，“原本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可在我們十六歲的時候天降了個神女，她推翻了義父說的國運和將星，說我是滅國之人，以後還會變成什麼鬼神。
也不知道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所有人都信了，要處死我！可笑吧，一句話就要人的命，招呼都不用打。”
一時眾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特彆是祁景，他問，“小七把國運給你了？對嗎？”
“嗯。”惡鬼輕輕應了一聲，“我們一直跟在義父身邊學習一些道法，小七比我聰明，他趁義父去找那個神女的時候把國運轉移到了我身上，強行逆天改命，小七的身體沒能撐住。”
惡鬼垂眸蓋住眼底的情緒，這是他曆經千年都難忘記的。
祁景抿唇大概猜到了一些，他看向惡鬼，“所以死後沒去投胎是為了守著他？”
“是。”惡鬼抬眸看向祁景，“小七是因我而死的，死後輪回也隻會有厄運。您說會想辦法給小七改命，前幾世小七好歹活到了三十歲，這一世不知是何緣由竟然險些沒撐過十二歲。”
顧舟疑惑，“所以你聯合那個邪修給他改命？”
“沒有。”惡鬼反駁，“是那個家夥子嗣單薄，隻有小七一個兒子。他自己想救小七，我隻是不攔著他而已。”
“什麼而已？你知不知道霍岩的妻子和長子都死了！還有霍元棲的至親，全族都死了！”顧舟有些憤怒，就為了一個人害死這麼多人，這算什麼。
惡鬼勾唇，“他做的，因果報應又不在我身上，我為什麼要阻攔。還是要我眼睜睜看著小七再死一回？我沒強行給小七改命已經是聽了義父的話，否則早在小七第一次轉世我就做了！”
惡鬼的話讓顧舟無法反駁，千年輪回，如果惡鬼想做那些事未必不會成功。
但惡鬼沒有，他留在人世千年隻為守護小七，他還真能強求惡鬼阻攔人去救自己守護的人嗎？
顧舟強壓怒火，“那你們為什麼盯上玄門？”
“最初隻是想拿走陣書，從中尋找救小七的辦法。後來玄門的人盯著他不放，還追到了楚州。霍元棲是極陰命格，如果改命失敗，霍元棲就是小七最後的希望。不過換魂術是玄門顧玄一研究出來的。他不太懂那東西，就隻要去玄門內部了解了。”
惡鬼頓了頓補充，“那個人用的是傀儡術，用靈魂操作沒了魂魄的身體，和玄門的換魂術不一樣，你的換魂術是真能躲過天道窺探。”
“那為什麼之後又盯上我的命格？”顧舟問，這個是比較重要的。
惡鬼抱臂，“原本他選的命格不是你，是那個聲音找上門來說可以幫助他拿到最好最適合小七的命格，應該說是一種蠱惑，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那東西了。”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顧舟蹙眉，“你之前遇到過？”
“嗯，我殺死神女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那裡喊係統係統的，我也隻是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雖然不是同一個，但氣息很接近。”
顧舟幾乎是立刻就有了點想法，他問惡鬼，“你怎麼殺掉神女的？”
“小七死後不久她就說要嫁給我，我當然成全她了，在新婚當晚一刀捅穿了她的心臟，砍成幾大塊。”惡鬼手指抬了抬，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這心態，不得不說是千年惡鬼。
再看祁景，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還是這麼傻乎乎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心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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