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弟子麵麵相覷，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羞窘。
但掌門問話，又不得不答，“長老好像是有提過，我一時忘了。”
在場的修者幾乎都是比他們二人修為高的，也就是說，他們方才的對話一直是一字不落地傳入彆人耳中。
光是想想，李耀覺得自己的麵皮子都燒了起來，他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馮琪一眼。
馮琪無辜地回望著李耀，他也忘了啊！“你也沒想起來。”他嘀咕了句。
“行了，安靜。”李天奇低聲斥道。
隊伍中一直傳著音竊竊私語的兩名男弟子終於閉上了嘴。
行吧！
臉都丟儘了，還是少說為妙。
“還好掌門訓我們的話應該沒多少人聽得見。”馮琪心裡直犯嘀咕，不然被天絕派的那些弟子們聽見了，他們豈不是更丟臉。
一刻鐘已經過去。
小燕如釋重負地衝桑榆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午後的太陽太曬，還是過於緊張所致，她貼身的衣裳全都濕透了；此刻黏在身上，應當是不舒服的，但她隻有死裡逃生的慶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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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隊伍終於又開始走動起來，沒有方才的齊整，“噠噠”“哐哐”“咚咚”等腳步踢踏聲不絕。
桑榆已經站在陽光下，白皙的雙手在快速結印，似是夏陽中一雙翩躚的蝶。
淺淺細細的靈光自她手中不斷溢出，向著四麵八方而去，有的地方多些，有的地方少些。
小燕目不轉睛地看著，呼吸放淺，生怕驚擾了她。
靈光在空中穿梭，多數為淺青色的、湛藍色的，偶有赤色橙色的靈光交織其中，好像凡間巧織女所用的梭子，靈巧地織出一張張細細密密的“布”來。
小燕忽然便覺得山泉水的冷冽氣息淺淡了些許。
應當不是錯覺。
她眼睛亮晶晶的，凝神看著泉水流出的石壁和流經的山石，那裡已經被一張泛著靈光的結界覆蓋。
再看身旁的樹林，也被一張巨大的結界籠罩。
就連她麵前的這條通往山外的道路，也延伸著一座長長的看不到儘頭的由靈光織成的陣法。
細細扁扁的，寬而長，除了顏色不對，其餘都像極了凡間婚儀時，新娘子進入喜堂前要走的大紅毯子。小燕想，有些走神。
“走罷！”桑榆衝她伸出手。
小燕有些遲疑。
萬一她走的途中爆了……她有些不敢想。
“沒事的。”桑榆眉眼彎彎，眸子溫柔可親。
嗚嗚嗚，她娘看她的目光就是這樣的，再多點慈愛就更像了。
小燕一聲“娘”險些脫口而出，幸好理智尚存，及時將欲衝出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還好，小燕有些後怕。一旦叫出口，她真的不敢想那場麵。
她方才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果真是凡間話本子看多了。
嗚嗚嗚，若能活下來，出了秘境之後我定要好好看些正經的書冊，話本子就要少看一些了。
小燕到這時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不過有方才的驚險刺激，她把最初的猶豫也忘了，她不再猶豫地將手附上桑榆一直未曾收回的手上。
前方的人群已經退到山穀之外，遙遙見兩人手牽手著走過來的時候，還在嘈雜的人群霎時安靜下來。
容與心口跳得厲害，目光還是第一次沒有放在道侶身上，而是凝在她身旁的年輕女弟子身上。
不光是他，學府其餘人也是一樣。
小魚兒能這麼牽著她，當是有了把握的。他們心裡這樣想著，卻仍是控製不住自己看向那個像是隨時要爆炸的人的目光。
小燕自然也感受到了那樣強烈的目光，她偏過頭，看著身旁這個實力過分出眾的年輕前輩。
然後才發現，原來前輩也好看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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