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掌門耳邊儘是勸告聲,他就像是被綁在絞刑架上的殺人犯,供人欣賞被人唾棄——儘管這樣的比喻並不大妥當,因為犯下惡行的敗類並不是他自己。
但,那些敗類,卻幾乎儘數出自於他的門下,且大半是他的得意弟子。
他不得不為自己的眼光感到幾分羞恥,和宗門醜事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惱怒。
他深吸了一口氣,“多謝各位掌門長老關心,還請放心,我們必不會包庇施暴者,定會還無辜者一個公道。”
那樣罔顧人性的惡行,他卻輕飄飄地用一個“施暴者”對罪犯加以描述,旁的掌門長老們便知曉了他的態度,一時麵色都冷淡下來。
“看,天幕又開始回溯時光了。”有人道。
一直冷眼旁觀的符皇終於站了起來,看向一旁一直未發一言的清風,“叔祖,這問心劫是不是還沒結束?”
他指了指圍繞著眾人的一圈“呲啦”作響的雷電,和天邊猶在虎視眈眈尚未散去的劫雲。
這樣的問話打破了方才的冷清場麵。
其餘人終於從高高在上的指責和不滿中回過神來,留意起自己周遭的困境——是的,他們還未能脫離困境,猶在天道的定陣之中。
像是待宰的羔羊。
又像是被捆縛在審判台上的嫌疑犯,等待著正義的審判和清算。
站在天幕前的人皆有些失神。
“他們居然敢吃人,怎麼敢的。”
“是啊!他們怎麼敢的。”
“我以為他們以虐殺為樂就足夠殘暴,沒料到他們還有更加殘忍的一麵。”
……
足夠讓人震撼的驚心一幕,人們已經失去了站在高點審判旁人的樂趣。
餘下的,隻有心驚,和無儘的蒼涼悲憫。
如今,他們出口的話,已經十分溫和,甚至談不上指責。
玄元子口中有清心經念出,佛子們受到他的指示,也一同念起了經文,從清心經,到安業經,再到安魂經。
儘數送給消散在上古秘境裡的受害者,儘管他們皆已無法聽得到。
“十家門派,逃出來的人加起來有多少?得有上百人吧?”珈一問身邊的歸長老。
歸長老麵上還留有餘悸,點了點頭,“有的,不少於一百三十人。”
幾乎是他們失去的那些弟子的數量了。
天幕轉暗,撐天立地流轉的靈力終於消散,問心劫雷再次毫無預兆地朝著犯下罪業的人而去。
人們腳邊攔路的雷電已經儘數消失,加入勾魂奪魄的行列中。
共同經曆過生死的人,大抵心裡上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人們已經恢複了自由身,可自如活動,但誰也沒有動彈半步。
可如今,卻絕然不是為了那一丁點算不上的憐惜,而是唾棄。
不少於一百三十人,他們在秘境裡,生擒、虐殺、活吃了那麼多的修者,就為了那樣一點虛無縹緲的“長生”的騙局。
一場小小的騙術,凡間無聊的把戲,竟然會為化神期修者所相信。
“不過是本性極惡,卻要將罪業起源歸於旁人。”符皇冷哼一聲,他的聲音在轟鳴的雷聲之中也十分清晰,“敗類就是敗類,找什麼借口。”
曲掌門的臉色漲得通紅。
清風覷了一眼他的神色,點了點頭,附和道,“就是,說什麼長生,自己就是修者呢!白修煉那麼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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