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可是市局大樓的很多窗戶裡依然燈火通明,包括刑偵一隊的辦公室。
丁月瑤首先介紹了下死者的情況。
“馬誌遠,男,71歲,中福路紫竹齋古董店的老板,先後有過兩次婚姻。與前妻在37年前離婚,當年即跟現任妻子再婚。育有兩子,長子是與前妻所生,名叫馬誠。次子是現任所生,叫馬俊龍。目前跟次子馬俊龍一家居住在星河小區的彆墅區。”
等丁月瑤介紹完基本情況,顧琛對劉安明說“安明,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劉安明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站了起來。
“坐下說,又不是在大會上彙報工作。”顧琛將劉安明按回了座位。
“我覺得馬誠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說說理由。”顧琛已經在白板上把人物關係畫好了。
“馬誠今天晚上是跟人約好了有局的,一個人如果計劃要殺人,怎麼會跟其他人有約呢。”
“這個邏輯還是比較靠譜的,除了那些變態的連環凶手,其他人應該都不會這麼淡定,殺完人後跟人約局。”王東好奇地問,“他約了什麼局?”
“麻將。”
“大半夜的約著打麻將,還挺有精神的嘛。但凡這種,不來點錢是不可能的。”
“馬俊龍呢?他有可能嗎?”
王東示意了下許嫻,許嫻說道“馬俊龍,東哥和我分析下來,從動機上來說,是具備一定的嫌疑的。遺囑到手,人死了,財產就到手了,不存在變動的可能性了。”
“但是呢?”
“如馬俊龍所說,死者在鑒定古董方麵還是很有經驗的,這我們從中福古玩街的管委會那裡也得到了證實,馬誌遠在這條街也算是小有名氣。所以,一家古董店要經營得好,有個老師傅就是鎮店之寶。所以東哥和我認為,馬俊龍遺囑在手,家裡老父親又可以幫襯著店裡,他的作案可能性不大。”
丁月瑤負責調取的監控,正好能拍到紫竹齋的那個攝像頭在兩天前壞掉了,還沒來得及維修。
“古玩街兩頭入口的監控我大致看了下,沒有發現行跡特彆可疑的人員。馬誠和馬俊龍在晚上八點和九點一刻之間也沒有進出過。詳細的還得等有時間慢慢篩查,還有外麵道路監控的視頻也還沒有拿到。”
“我們在現場倒是發現了一個東西,但不確定是白天進出店裡的客人落下的,還是凶手的。”
老張說著將手機放到會議室桌上,手機界麵顯示的是一個卡通的亞克力貼紙掛件。
劉安明拿起手機湊近了看“這東西是哪個小女孩的吧?”
“而且應該不會超過十歲。”老張補充了一句。
“老張,你不會說是個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是凶手吧?”劉安明不可思議地看向老張。
“我說安明,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吧,又”老張收起手機,“我們當然不會懷疑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能一擊將人打死。我們懷疑的是凶手可能有個女兒,這東西是他女兒送的,並且他很疼愛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隨身帶著。”
丁月瑤反駁道“我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愛他女兒,哪有帶著女兒送的東西去殺人的?”
“我覺得老張說的對,一個大男人帶這麼卡通的東西,不是疼愛孩子絕對會覺得這是很丟臉的事情。”王東說,“要我打死也不帶這玩意,不被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