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會長對她的態度。”
“但凡坐到秦會長那個位置,就算是一個下仆,便是男主人都要給麵子,更彆說區區一個女子,那位小姐大搖大擺走在他麵前,與他說話的姿態輕鬆自在,秦會長對她再多的殷勤恭敬,她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屬下想,那位小姐恐怕才是西市行首,秦會長隻是她的障眼法。”
“倘若是她,那她真是不出世的天才,從三家鋪子到手握二十家店鋪,連同整個西市都對她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隻是屬下也不敢確定,現如今宋家為了應付周家和南市已是分身乏術,再分不出更多的人調查她,且我觀她穿著言行絕非常人,若再調查,萬一惹怒了她,也同周家一起對付宋家,宋家四麵受敵,那才是真的神仙難救。”
宋毅說到這裡,又苦笑了一聲。
“當然,有可能,她也準備著出手呢,畢竟我們是敵非友,她不可能不踩上一腳。”
“隻是,她實屬是個天才,倘若宋家被趕出京城,主上可從她入手,讓她為主上所用。”
宋毅說著,“碰碰碰”磕了幾個頭,一副“我恐不能大用,請主上另尋良才”的樣子。
然後屋裡依舊沒有一點反應,他說的再多,都石沉大海,沒激起一點反應。
“她真這般厲害?”
走廊那邊倒是進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她身後正跟著四個侍女,侍女手上托盤裝著清淡至極的小菜醬菜,還有一碗清菜粥。
——看起來簡單極了,然而正是清粥小菜,才更考驗廚師的功底。
裝小菜的碗亦是琉璃做的。
琉璃價貴,光一個碗就抵一個小鋪子。
老嫗一邊指揮侍女把菜傳進去,一邊問宋毅,“一個女子能有多厲害,何況她經商時間也不久,你是東市副會長,家裡三代經商,怎如此怕她?”
“嬤嬤,我不是怕她,她隻半年就把自己的仆人抬成了商會會長,四條吃食街二十個鋪子天天日進鬥金,她還倒賣吃食街周邊的店鋪宅子,光這一、二個月,怕是賺了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老嫗瞳孔猛地放大,再不複之前的輕慢。
“天爺,當朝一品大員月俸不過百兩銀子,她一、二個月就賺了十萬兩?就算是鑄幣處也沒這麼快吧?”
“正是如此!”
宋毅聲音都啞了,嘶啞著聲音苦笑道,“她年紀還小!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說到最後,宋毅心裡全是五味雜陳,全是複雜的情緒。
他在經商一途,可是一路被眾人誇到大的,遇見薑舒綰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東來街失利,他輸的不冤。
“十六、七歲?”
“十六、七歲就如此厲害,那不是妖孽嗎?!”老嫗驚了。
跪坐在角落的侍女也驚訝的看過來。
屋裡也總算有了一點響動,像是有人掀開了被子,發出輕微的響動,老嫗連忙指揮侍女與屋裡人打水更衣,又讓送小菜的侍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