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打人是不好,但他也比那些長的跟白麵小生一樣娘娘腔的男人好。”
“再說了打女人的男人才有男子漢氣概,才是真男人。”
“你看看爹,爹多窩囊啊,天天被你娘埋怨爹不上進,沒出息,爹都感覺自己不是一個男人。”
“好孩子,你和爹性子一樣,你肯定也會喜歡他的,你現在不喜歡他,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
“等你嫁去了,你就知道他的好了。”
裴姝姝“嗬嗬”的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好?他哪裡好?”
“他有錢啊!”
“你這孩子,你是不是沒聽爹說話?他可有錢了,他家巨富,家裡又沒一兒半女,你嫁過去生個兒子,家裡不都你說了算?”
“到時候白玉為床金作馬,你過上好日子可彆忘了爹啊!”
“爹還等著你帶我過好日子呢!”
“不好了,四房太太搶婚書了——”
就在四老爺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四房太太竟然趁人不注意搶過薑舒綰手裡的婚書,團吧團吧就往嘴裡塞。
她淚流滿麵,竟要將婚書硬生生吞下去。
“弟妹,吞不得啊!”
三房太太離她近,兩步上前就搶走了婚書。
“你還給我,你還給我,我求求你還給我……”
見四房太太哭著求自己,三房太太也哽咽著哭起來。
“還給你有什麼用啊!婚書是四老爺昨晚當著賭坊眾人寫的。”
“今天那瘸子過來提親也是敲鑼打鼓,正大光明,你吞得了婚事,吞不了這門板上釘釘的婚事啊!”
“可是……可是……我隻有姝姝一個女兒啊……”
四房太太絕望的呐喊,外邊暴雨如注,整個世界風雨飄搖,天空更是黑壓壓沒有一絲光。
這瞬間,她感覺她的世界也如同這天空一樣,見不見一點光明。
“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
“老天爺啊,那瘸子吃喝嫖賭無所不沾,花柳病都長到脖子上來了,這樣惡心的人,我怎麼可能讓姝姝嫁給她啊……”
“老天爺,你讓我死了吧!”
“娘,我不會嫁給他的,我死也不嫁!”不知何時,裴姝姝已經擦乾眼淚,小姑娘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抓住四房太太的手。
“這怕是由不得你!”
溫氏冷聲說著,可能她也察覺這話太冷血,不符合她吃齋念佛的形象,連忙放軟了聲音,對裴老夫人說。
“老太太,我們侯府向來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口釘,婚事既已定下,就沒有取消的道理。”
“那瘸子本就是個無賴,我們敢不認,他就敢去敲鼓鳴冤,到時候鬨起來,侯府又當如何?”
“再說了,這事本來就是四老爺好賭惹出來的,到時候鬨大了,侯府又是悔婚又是賭博,全京城都要看我們笑話不說,事情傳到禦史耳中,怕又是幾本彈劾。”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裴老夫人的臉色,見老太太麵色沉重,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想法。
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她話語添了兩分哽咽。
“說來也是兒媳不爭氣,前些時候放印子錢被陛下申飭了,現如今再加上四老爺這檔子爛事,這叫陛下如何看侯爺?”
“如何看侯府?”
聞言,裴老夫人更加猶豫不定,老人家盯著溫氏,她知道溫氏這副哽咽的樣子是在惺惺作態。
可她說的不無道理。
侯府確實受寵,但是印子錢、悔婚、賭博……
這幾項加在一起,人言可畏,積毀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