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綰又與裴宴之重新算起賬來。
先前已經算了一大半,剩下沒多少很快算完。
此事了了,薑舒綰沒有逗留,直接回屋。
屋裡,又隻剩下他和姚誌傑。
姚誌傑記吃不記打,溜溜達達又回來,他盯著矮幾上的手爐,哀聲歎氣,“有些人啊,把兄弟忘到腦後,眼巴巴送人家手爐,可是人家也不領情,手爐也不要就走了。”
瞟了他一眼,裴宴之沒有情緒的吩咐小五,“把手爐收起來。”
“是。”
小五乖乖的去做了,見挑動不了他的情緒,姚誌傑又蹭過去坐在他對麵。
“你猜剛剛引泉與我說了什麼——大皇子在查你。”
“我動了戶部侍郎,戶部侍郎是大皇子門下,他當然要查我,可我又有什麼好查的。”
裴宴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少年一臉淡漠的樣子,閒閒把玩手裡的青瓷茶杯。
他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姚誌傑揚起一個壞笑,“對啊,你有什麼可查的?你現在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剛剛入仕不到兩個月,既不貪贓枉法,又不喜好女色,毫無破綻,百毒不侵,你猜怎麼著,大皇子他起了彆的心思。”
“他查薑姑娘了?”左手撐著額頭,右手玩著茶杯,已然進入假寐狀態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睛。
目光犀利的可以刺穿人心,聲音也冷的嚇人。
“……你怎麼叫她薑姑娘?你們不是夫妻嗎?”姚誌傑也愣了一下。
“要你管。”他眼睛危險一眯。
“好好好,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反正那是你夫人,不過大皇子確實在查商稅背後的罪魁禍首,陛下以前從未對商稅有過重視,好端端的怎麼會加商稅?”
“如今不少人都在懷疑陛下背後有個軍師,而你這位夫人可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可疑的很,畢竟以前看著不顯,生意越做越大,現在還幫著孫將軍給陛下送孝敬銀子。”
“要說陛下能接觸到商稅,多半就是她。”
姚誌傑一邊說,一邊觀察裴宴之神情,對方臉上倒是跟往常一樣淡然,隻是他眼中神色變化複雜,右手的茶杯更是捏的死緊,激的手背上青筋浮起。
這是真動怒了啊!
心中感歎著,姚誌傑繼續道,“當然,此事隱秘,隻有你、我,陛下,還有蘇公公,掌印公公知道,隻要我們不說,一時半會也查不到她頭上。”
“殺了掌印公公。”
“哈?”
姚誌傑詫異的看著一臉冷酷的人,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能從風光霽月,猶如明月一樣的裴宴之口裡說出來。
“你瘋了吧!你簡直比四殿下還瘋,說殺就殺,那可是陛下身邊近侍。”
他咬牙切齒,又一臉驚疑的看著裴宴之,有瞬間竟產生了眼前的人很陌生的感覺。
是他,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