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虞行翡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手機,所以除了孫謹主動打來的通訊,他從未主動撥打過一次。
裡麵傳來的聲音,還是熟悉的那個人,可說的話怎麼就這麼讓人費解。
匪夷所思如同實質從對麵傳來,再說一次,孫謹也有些難以啟齒,可也不能不說,壯著膽子,磕磕巴巴著張嘴,“就是,你來接我的時候,能不能…咳穿女裝。”
“…你再說一次,讓我穿什麼?”
“穿、穿女裝。”手機在發燙,無端的,孫謹覺得涼颼颼的。
第一次,虞行翡嘗到了氣到極點又無語凝噎的感受,如果人在他麵前,他會讓他嘗嘗敢說這種話的後果。
這輩子沒想過,會有人敢對他提這種要求。
“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你說的什麼話,這現實嗎?”
虞行翡那身高體型…孫謹自己都想象不出來那是個什麼樣子,也知道也很強人所難,放軟音調,呢喃著繾倦,“求你了,你就聽我這一次。”
“放哥接受不了兩個男人在一起,他一直都以為你是女人,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我不想這個時候還要惹他生氣。”
如果是其他原因,孫謹還敢爭取一下。
知道他討厭同性戀的起因,不久前又經曆過他父親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孫謹哪裡敢坦白。
放哥見過虞行翡,也知道他什麼身份。
他這無異於是把放哥所有爆點都點著了。
“你不想惹他生氣,就敢惹我生氣?”低柔的嗓音帶著無限眷戀的人,是多日未見的想念,被提出這種要求,虞行翡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對這種不受控的放縱更是無奈。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還不如孫謹有彆的癖好呢。
“那不一樣,我把他當哥,你可是我老婆…”熱量從腳底爬上頭頂,孫謹忍不住在床上滾了幾圈,很喜歡這個稱呼,“你生氣了,咱倆還是睡一個被窩,他生氣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雖然不知道還能瞞多久,孫謹不想現在被拆穿,更不想麵對他的憤怒。
相比之下,還是虞行翡好哄一點,再怎麼樣,他也隻能在床上折騰折騰人,這一點,孫謹根本就不怕。
再說了,放哥真要揍他,虞行翡能袖手旁觀看著?兩個脾氣火爆的人碰撞到一起,簡直就是修羅場。
孫謹可不覺得他能攔得住哪一個,果然還是讓這兩個人避開比較安全。
“老婆?我們,誰是老婆,嗯?”挑高眉尾,孫謹這是仗著他抓不到人,膽子也長大了不少。
不過這遠近親疏分明的界限,讓虞行翡還是很滿意。
他做的這一切,要的就是他們老死不相往來。隻可恨,虞冠桀做事為人都讓人抓不到尾巴,隻能想辦法讓他自行消失。
孫謹被那拉長的尾音,勾得抓心撓肝的大喘氣,“你什麼時候能來?”
同樣受到影響,對孫謹,虞行翡同樣非常想念,深吸口氣,緩緩吐出,“都安排好了,我現在就出發。”
如果可以,他一天都不想再等。
看了看窗外的黑夜,孫謹著急也不讚同他這麼心急,“夜晚出發?”
“當然,哪有人大白天逃跑的。”
隻聽對麵幾聲輕笑,好像真的一點不介意這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也是,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忍不住跟著笑了笑,孫謹還以為虞行翡這輩子都不會在他麵前提“逃”這個字呢。
他不願意的那件事,孫謹還是不想放棄,“…我的假發在車上…大不了,你穿什麼來,我也穿給你看。”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件緊身衣,讓孫謹穿上…這麼些年,還真沒試過這種,虞行翡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你確定?”
“你能答應,我都聽你的。”
看來孫謹對他信心十足,現在還想著些,虞行翡想了想,也沒繼續拒絕,“什麼你都肯穿?”
“穿!”這麼問,看來這是要放大招了,孫謹捂住鼻子忍住熱意,根本無法抵抗想象中的誘惑,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錄音了,你可彆後悔。”沒給孫謹反應和後悔的機會,虞行翡這下也不介意做點犧牲了。
虞冠桀最好是一直保持現在的心態,虞行翡也不願意提醒他孫謹喜歡男人的事實。
這個人最好這輩子都當個厭惡同性的人,這樣對他的威脅,才會控製在最小。
直到掛斷電話,孫謹才反應過來他答應了什麼…是既激動又十分的激動。
止不住傻笑,居然真的就答應了。
從冰箱帶上他打包的長島冰茶,興高采烈敲響了隔壁的門,“放哥,手機。”
虞冠桀讓開身體讓他進來,看著他明顯高興發亮的眉眼和提著的酒,“談完了?”
“嗯,就這兩天他就能來了。”這裡離星海市確實夠遠,縮短他們之間距離的數字也會越來越短。
“先坐。”
孫謹看著落地窗外,海邊星空下的躺椅上擺放的酒杯。
手機被他霸占的時候,放哥這是一個人在這裡獨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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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玻璃杯擺放過去,色澤微紅的雞尾酒填滿瓶身。
酒香混合著海浪聲,還真的是無比的享受。
“放哥,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喜歡這裡。”滿臉愜意,孫謹是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廣闊、自由、慢節奏,好像所有煩惱,都隨著海浪漂遠了。
從冰箱拿出啤酒,虞冠桀跟著坐下,“王傳說的,你們以前,每年都會去海島住一段時間。”
“這兩年…沒去了。”除了婚禮,孫謹就沒辦法離開星海市。
虞冠桀想起兩年前,剛好就是他們再次相遇的時候。
那個時候,也是孫謹被虞家囚禁的時候?
孫謹很少提他自己的事情,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所以虞冠桀無從得知,他這幾年真實經曆過什麼。
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海哥也留在了星海市,沒有他活躍氣氛,孫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除了這幾天,以前他們從沒有單獨待在一起過,更何況是單獨喝酒了。
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吵鬨,也不賴。
端起玻璃杯碰了碰帶著涼意的啤酒瓶,“看月亮喝酒,真舒服。”
淺喝一口,甜甜的微辣,還能接受。
看向星空,虞冠桀也是第一次這麼清閒,能安靜待在一個地方,什麼都不用去思考,心靈到身體的放鬆,讓他難得的輕鬆不少,“決定好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