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男人這麼長時間的擁抱,這是虞冠桀無法接受和想象的。
這世上,唯一的例外就在他的懷裡,麵對孫謹的靠近,每一次他都生不出反感。
孫謹的離開,收到了他平安的消息,虞冠桀也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為了下一次能實現諾言,他不能氣餒和頹廢。
誰知道,他和孫謹,此後居然完全沒了聯絡。
從任何途徑都無法找到這個人,這一次,孫謹消失得更加徹底。
如果不是虞行玉給的大概方位,和明顯的環境特征,他怎麼找得到孫謹。
原來完全查無此人的感受是這樣的。
徒勞橫穿半個世界,是對他的懲罰,牽腸掛肚無法安寧也是他應得的。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當年他突然消失以後,孫謹是不是也曾試圖找過他。
可是孫謹以什麼身份去找他,他們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本就被他警告,不允許靠近孫謹的李海和汪林杉也出了事。
和他們有關的人和事,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孫謹能去哪裡找他?
他明明有機會讓孫謹不再孤單,卻以他自己覺得光明的未來,不允許其他人靠近,讓孫謹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
所以才讓虞行翡有了機會,用那些虛假的感情引誘孫謹鑽進陷阱。
現在孫謹的生活積極向上嗎?
去他媽的光明。
名牌大學生,優渥無憂的生活,這一切,全他媽的是假的!
孫謹快樂生活的背後,陽光的背麵就是無人看到的陰影,裡麵全是一根根監禁控製著他的無形鎖鏈。
虞冠桀一想起,他曾經接受了虞行翡的金錢幫助,就渾身惡寒惡心。
他曾經無數次暗自感謝,將孫謹放心的交給了這個素昧蒙麵的“弟媳”!
他的無視、放任、自以為是的理所當然,讓孫謹越陷越深。
明明老天讓他和孫謹相遇了,卻還是讓孫謹在他眼前,過著被另一個男人肆意狎玩取樂,沒有半點尊嚴的生活。
每當想起郵件裡的文字,過去的每一刻就像皮鞭在鞭撻著虞冠桀的內心。
孫謹想要的那些,怎麼可能隻有虞行翡願意給他。
在學校,孫謹有多受歡迎虞冠桀一清二楚,可孫謹並不接受其他人的靠近。
現在回憶曾經,虞冠桀才發覺,在雲城,原來他才是那個唯一的特殊。
他是孫謹唯一的特殊。
顫抖的手掌撫摸著頸邊的臉頰,感受著還在抽搐的呼吸和熱量。
虞冠桀無數次獨自吞咽著後悔的苦果。
原來他才是,唯一一個,讓孫謹想主動靠近和融入的人。
他和孫謹都沒有察覺到的事,連虞行玉都發覺了。
不然他的郵箱裡,就不會有那一封告知他真相的郵件。
半年前找到孫謹,虞冠桀就已經後悔了,可是孫謹身邊早就有了陪伴的人,他晚了很多年。
孫謹每次摸著戒指,提起那個人的笑容,讓他以為那個人值得。
誰能知道,這一切是孫謹忍受著傷害,一次次退讓換來的,虛假的“幸福”。
現在才認清內心,現在給孫謹他想要的,還來得及嗎?
雙腿上的體重,是這半年來最讓人安心的重量,虞冠桀願意後半生都來承擔這些。
現在依賴著他的人,雖然柔和,卻不軟弱,更不脆弱,還有著讓人頭疼的固執。
怎麼才能讓孫謹放棄第一個給他陪伴的人?
孫謹的安樂和笑容,一遍遍在虞冠桀眼中交替出現,要讓他認清現實,隻有再一次撕開傷口。
虞冠桀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這個人造成傷害,卻不得不這麼做。
感受著頸邊的柔順,嘴裡的一口牙快咬碎了,按著孫謹腦後的手,克製到顫抖。
“僅僅是給了你這些,就能讓你跪在地上,讓人隨意觀看,你是怎麼任他踐踏折辱的?”
剛剛貼在頸邊,尋求著依靠的男人強行坐直了身體,臉色從莫名其妙,到意會過來,瞬間爆紅又變得唰白。
虞冠桀等著聽他辯駁,心中更希望,虞行玉說的才是謊言。
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孫謹過得更好。
可惜等待著的,得到的隻有張口結舌,孫謹依舊無法開口爭辯。
“真正愛你的人,會讓其他人看到你不著寸縷跪在地上的樣子嗎?”
每說一句,虞冠桀的心像是被刀攪碎了一般,劇痛又憤怒。
“像奴隸一樣,對待你!”
這是他不敢汙染的光芒,卻沒有得到半點該有珍視和尊重。
麵前的人胸口在劇烈起伏,好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
孫謹不知道虞冠桀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他和虞行翡在房間玩的花樣,被外人說出來,那就不止是羞恥能夠概括了。
被按著脖子,他們每次這樣都是在家裡,在房裡,怎麼可能會有觀眾?!
可這很明顯是被人看到了,還告訴了其他人。
被人看到他那個樣子,被虞冠桀知道了他那個樣子…孫謹的臉越來越白。
有虞行翡在,誰敢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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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人看,唯一的可能,是偷看的人,獲得了他的允許…
孫謹無法替虞行翡反駁,因為再匪夷所思的事情,虞行翡都有可能去做。
“孫謹,你真的喜歡這樣?”那個沐浴在陽光下,穿著天藍色校服的男孩,是多麼的乾淨透徹,虞冠桀不相信,他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用最屈辱的姿勢,麵對注視,還能毫無廉恥,肆無忌憚去展露身體。
隻能僵著脖子,孫謹胸口有些悶痛,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想故作大方去辯解,這隻是他們的房中樂趣。
麵對注視著他,那帶著憤怒又痛心的目光,勉強勾起的唇角旁,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好了,我知道了。”這些眼淚就是答案,虞冠桀實在不忍心繼續下去,隻能讓那張蒼白的臉重新靠近躲回肩頸。
頸側顫抖的,微弱的呼吸讓人揪心。
背後有些刺痛,孫謹不知道這裡除了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的目光,或者這一切都是他敏感的錯覺。
這是為什麼?虞行翡不是獨占欲很強嗎?不是連他的腿都不願意被人看到嗎?
孫謹的心好像被一腳踐踏,碎了一地。
在他身上布滿了痕跡,不就是不想讓他裸露身體嗎?
不是要獨占他的一切嗎?
為什麼要讓人看到他那個樣子?
被捏著脖子按在地上,真的很痛苦。
一開始真的不是自願的。
孫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虞行翡的瘋狂,也痛苦害怕了很久。因為怎麼求饒痛哭都無法得到溫柔的對待,也無法反抗,隻能學著去迎合。
為了減少痛苦,學著去適應。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這一切,甚至開始喜歡那種失去理智,忘卻一切的節奏。
可是,這一切不能在有第三個人的目光下完成。
這意義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