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被董事長辭退的人不多,安保部更是從未有人享受過這種待遇。
再次看到孫謹出現,還是和虞氏董事長一同出現,從同一輛車下來。
這一番不可思議的行為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孫謹昂頭挺胸下車,在車旁站定等待,爭取讓所有人能看清他的臉。
至於其他人的反應當然也在意料之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沒辦法自由活動,聽到消息,海洋如果還在虞氏,就一定會想辦法來見他。
車上的男人身著昂貴的黑色西裝,如一片黑雲壓境,無端的讓晴空萬裡變得壓抑沉重。
眼前是帶著鬆木冷香的黑影,孫謹低眉順眼跟在他身後。
剛剛還遠遠圍觀的人瞬間作鳥獸散,唯恐進入了鬼見愁的視角之中。
如果有可能,孫謹也想消失在原地。虞氏大廳很寬闊,即將進入電梯才看到一道人影和人流相反,匆匆忙忙趕來。
前方的人腳步未停,孫謹隻能跟著走,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也不是時機,還沒能看清對方的狀態,孫謹隻能微微搖頭阻止他太過靠近。
電梯緩緩合攏,直達頂樓。
王海洋也不明白眼前的一幕代表什麼意思,不過孫謹還活著就行。
這麼久沒見麵,完全無法聯絡,今天這短暫的匆匆而過,實在讓人不甘心,孫謹能跟著來公司,肯定還能有機會。
頂著周圍怪異的目光,王海洋一臉恍惚的回到部門,就這麼坐在座位上發著呆也沒人敢管。
虞氏大樓經過整體裝修,頂樓的董事長室不用再經過秘書處,為避免被打擾,設計成和所有人分隔開來的獨立樓層。
這一點孫謹在安保室的時候早就知道了,如果跟著去了樓頂,王海洋是沒辦法過來的。
孫謹暗自焦急,不想放過今天這難得的機會。
辦公區域裡,低沉年輕的男聲說著聽不懂又複雜的語言,虞行翡正處理公事,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
孫謹放輕呼吸,看著那扇聯通著電梯,可以讓他遠離的大門,心臟快速跳動起來。
一步,兩步,一邊聽著虞行翡的聲音,一邊靠近著那扇門。
就出去一會,讓王海洋安心等待就馬上過來,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即將靠近,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差點讓孫謹心臟驟停,握住把手將門打開,站在門側。
門外,是秘書長秦書言。
門開了他並沒有進來,而是笑看著門邊站立的男人,不露聲色打量著,“請告訴董事長,會議時間開始了。”
孫謹從沒這麼鬼祟過,啞著聲音說不出話,隻能故作鎮定的點頭。
回過頭,那淺色的雙瞳好似泛著寒光,孫謹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那晦澀難懂的語言已經停止。
是被看到了嗎?
還是沒被發現?
直到跟隨到會議室門口,孫謹都不知道虞行翡到底有沒有發現他打算偷跑的意圖。
沒有發作,應該是沒發現。
自覺站在會議室的門邊站崗當門神,虞行翡不發一語,好似真的沒發現剛剛偷偷摸摸的舉動。
來來往往的視線都在偷偷打量,這一切並不能讓孫謹尷尬。
會議早已開始,還有人目的很明確的在靠近,虞行翡已經進去了,不可能有人敢遲到。
遠遠的,孫謹就認出了是誰姍姍來遲。
迫不及待迎過去,強勁的電流直衝頭頂,麻痹迅速蔓延至全身。
毫無防備,孫謹無法控製身體,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頸間像裝飾品的項圈好像也被激活成活物,像一條蛇驟然收縮絞殺著獵物。
對付野生動物,用鐵絲緊緊套住脖子,很快就能因窒息引發暈眩,再也沒有反抗能力。
而孫謹此時就是被套住了要害的動物,隻能無力掙紮,無法呼吸,被窒息感淹沒理智。
“孫謹!”王海洋眼睜睜看著孫謹滿臉痛苦,倒地不起,無聲的哀嚎被困在咽喉,無聲無息。
剛剛挨近孫謹的身體,手臂就被彈開。
不可置信盯著手掌,那一瞬間的疼痛,是觸電!
剛剛還穿著整齊的襯衣被扯開,脖子中間那狀似項鏈的東西還在收緊!
窒息的痛苦可以讓人毫無理智,孫謹將脖頸胸口抓得血肉模糊,王海洋想幫忙,卻連一根手指都伸不進去。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毫無章法,無助撕扯著。
喉嚨好像被棉花堵塞住發不出聲音,身體像是被無形的皮鞭抽打著。
這是從孫謹身上泄露出來的殘餘電流!
王海洋的身體慢慢麻痹,孫謹還緊繃著身體突然身體癱軟下來,無力顫抖著,從咽喉殘喘著輕微的呼吸。
王海洋這才從憋悶中恢複,心跳擂鼓,大口大口喘息著。
“痛苦嗎?”
不知何時,會議室的大門已被打開,王海洋喘著氣抬起頭,那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人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垂死掙紮。
不知不覺,他們一直被覆蓋在陰影之中。
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過來,沒有人能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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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行翡抬起手,在王海洋驚恐的目光中,手指微動按動旋鈕。
項圈再度寸寸收緊,王海洋懷裡的身體又再度因窒息緊繃,發出一聲哀嚎,祈求著始作俑者,“不要!”
“鬆手,鬆手,他會死的!”
在壓抑的哭泣聲和艱難嘶啞的喘息聲中,虞行翡緩緩將旋鈕恢複原狀,“你再見他一次,彆怪我手下無情。”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不是你的奴隸,你想逼死我們,也總該給個理由不是嗎!”王海洋畏懼憤怒到了極點,麵對極端的權力,他們毫無反抗能力。
明明所有人都是見證者,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仗義執言,甚至連疑問都不敢有。
突然大庭廣眾之下來這麼一出,秦書言反應迅速,立刻清了場,可也不能放任虞行翡在眾目睽睽之下折磨人,“董事長,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虞行翡隻想給他們點教訓,不想被太多無關緊要的人窺探,也就沒有反對。
見他允許,秦書言這才用力拍了一把呆愣住的衛哲,“這是癲癇發作了,找幾個人帶他去休息。”
衛哲下意識上前想幫忙,卻被一巴掌揮開。
“你們彆碰他!”
王海洋此刻像刺蝟一般,伏在孫謹身側蜷起身體,防備抗拒著所有人,對靠近的人又踢又打,衛哲不免一個頭兩個大。
“你想讓他這個樣子繼續待在這裡?”秦書言也不管王海洋還要說什麼,吩咐著圍攏著的保安們,“嘴堵了帶到我的辦公室。”
王海洋怎麼抵抗得了這麼多人的壓製,沒再做無用功的反抗,冷眼看著所有。
好一個癲癇發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掩蓋了事實。
這些人,不過是為虎作倀的走狗。
“董事長,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秦書言也不太清楚虞行翡的意圖,知道他一向欠缺耐心,隻能自動接下這件事情。
“不用。”虞行翡皺著眉看著孫謹被人架著肩膀,雙腿拖著地麵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讓具有攻擊性的大型動物聽話和服從,不能一味寵愛,恐懼感才是服從的必要條件。
孫謹雖然看似聽話,實則看不清現實,心存叛逆。若是他一直聽話,就不會觸發項圈的警報功能。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虞行翡手掌裡是控製項圈電流強度的遙控器,檔位被調到了最大。項圈的電量長時間電擊足以讓人致命,可以讓佩戴的生物體驗瀕臨死亡的極致痛苦。
移開目光,虞行翡忽視著心底湧現出的奇怪感受。
不聽話的寵物就該受到懲罰。
被帶到秦書言的辦公室,包括秦書言在內,所有人迅速離開。
孫謹早已失去意識,王海洋撐著他的身體,勉強靠坐在沙發上,隨著越來越安靜的環境不受控製瑟瑟發抖著。
“除了我,這個項圈誰也打不開,超過了一定距離,裡麵的電流可以讓他心臟麻痹無法動彈。比起這個,窒息可能會更快速的要了他的命。你該看清事實,他是逃不了的。”其實孫謹還算識時務,這些時日也足夠聽話,要不是今天,虞行翡也不會這麼對他。
明知道跑不了還想著偷跑,這突然的犯蠢還是讓虞行翡心生怒意。
讓孫謹躺在沙發上,王海洋則是撲通一聲,膝蓋用力磕在地上,“董事長,自從我們被抓回星海市,您一直沒說需要我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