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變成鬼,爺爺就不會死掉!!】
【這關我屁事!!】
聽著善逸悲憤交加的質問的話語,獪嶽不哀反喜,曲起五指,他勾唇大笑【對,他死了,那又怎麼樣?!】
【要我為他難過?還是要我為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我才不管那些沒法對我做出正確評價的廢物們的死活!!】
“說的什麼鬼話!”輕水氣得臉都紅了“他可是你師父!”
“桑島又沒有對不起他過,他在不滿什麼!”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隻會追隨那些能夠慧眼識珠的人!】獪嶽可不管那些,他倨傲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癲狂,眼神陰寒冷厲【聽到那個老家夥死的如此淒慘,倒讓我出了口惡氣!】
【當初我明明在訓練上花了那麼多功夫,最後居然讓我…】
說著說著,他複又把目光釘在了我妻善逸的身上【跟你這樣的廢物一起當雷之呼吸的繼承人!】
【簡直是瞎了他的狗眼!】
【就算他曾經是柱,我也已經跟這種老糊塗沒什麼可說的了!哈哈哈哈———!】
心臟就像被人用重錘猛地砸了一記狠的。我妻善逸袖口下的手,抖得厲害,卻攥得越來越死,甚至發出了吱嘎的聲音。他一語不發,安靜地聽著曾經的師兄狂妄的話語。
忽而,他的手鬆開了。
【嗬。】沒有怒吼,沒有喊叫【哈哈…】
【爺爺他才沒有老糊塗…】
粗粗的眉頭狠狠往下壓,憤怒到了極處,我妻善逸反而咧嘴笑了起來。抬手指向獪嶽,他涼涼地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有一位劍士,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天賦。】
【不僅從爺爺那掌握了雷之呼吸的全部型,甚至連五種基礎呼吸法也全部學會了,並且悟出了屬於自己的呼吸法…】
【她在前不久就已經成為了柱,她的年紀比我還小!】
【和她比起來…我確實是廢物,但是你!】我妻善逸的聲線猛然拔高【你也同樣不值一提!你也就是垃圾!】
【如果她能早幾年出現,爺爺也就不用唯獨隻會一之型的我和唯獨不會一之型的你當繼承人!】
【試問世上還有比爺爺他更慘的人嗎?!】
【彆他媽把我跟你這廢物混為一談!!】試圖激怒善逸,獪嶽成功了,但自己也同樣怒火中燒。
什麼鬼?那個臭老頭又收了新的徒弟?好,好得很!
【彆人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成為了柱?哈?那很好啊!那麼有天賦,等一下我就去殺了她!】
【區區一個新柱,根本就不是上弦的對手!】
“就你他媽也能被叫做上弦?!”洛河東嗓門大得跟打雷一樣“要是在這裡的是妓夫太郎,他倒還有資格說這話!”
你獪嶽算得了什麼!
“說的那麼厲害…”殺阡陌抬了抬下巴,態度極為傲慢,卻叫人覺得他就該如此高傲“獪嶽自己不是也才剛剛當上上弦嗎?”
新柱對上新弦…
“哼,就這弱得可憐的氣勢,小不點一招就能滅了他!”
自詡出眾的獪嶽可聽不見他們的譏諷。放下一句狠話,他反手握刀,率先對著善逸發動了進攻!
【轟隆——!】狂暴的力量迅速彙聚,細小的暗色電流攢動不休,滋啪不絕,倏忽間就凝聚成了十幾道濃黑色的雷電,打得方圓百米內地麵塌陷,龜裂出大大小小的凹洞!
———{雷之呼吸·四之型·遠雷!!}
真是好厲害的招數。
但是…
一手握刀鞘,一手撫刀柄,我妻善逸垂頭出腿,弓步向前,冷靜地擺出了一之型的標準姿勢。經過千錘百煉的鍛煉,他如今出招更加完美,沒有絲毫的多餘動作。
【呲滋——】銀色的電弧自體內引出,劈啪不斷,又在其主人的操控下,轉為濃鬱的金黃。
【轟——!】半點不曾對那些散發著暴戾氣息的黑雷產生懼怕,我妻善逸將自己變做了一道光。
【嚓嚓嚓——!】在牆壁、地麵、天花板幾處稍稍落腳,這灼目的光芒嗖地躥入黑雷的腹地之中!
【來得好!】被黑雷護著的獪嶽求之不得,見他不怕死地一頭紮了進來,立時就迎了上去。
【當—哢———!】
與充斥著整個房間的黑雷相比,金黃色的閃電簡直可以說是細弱不堪。可是,當這兩種同出一源,後又背道而馳的雷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之後,情勢似乎發生了改變。
金發少年單膝跪地,已然收刀,黑發惡鬼手持刀刃,伏低腰背,僵在原地。
他的表情很有幾分疑惑。因為———【太慢了吧——】
少年回過頭,用看螻蟻的眼神睨了他一眼【垃圾!】
就是!垃圾!弟子們氣勢洶洶,加油鼓勁的呐喊聲就沒停過。
“殺了他!”
【嗤呲!】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上弦陸———獪嶽的脖頸處突然破開一道口子,噴出大股鮮血!
{被砍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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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雖然頭沒有被砍下…按著傷口,獪嶽調動能量,將傷恢複。萬萬沒想到一過招居然是自己吃了虧,他驚疑不定地側眸望向我妻善逸{這家夥!}
{變得和當初判若兩人了!}
“廢話!”用兩手插著腰,幽若很是得意地哼了一聲“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這麼久過去,誰會一直停在原地啊!”
真是笑死人了!
“還想殺花姐姐呢!”儘管沒有說出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方才我妻善逸說的天賦超人的“她”是誰。
掌握了五種基礎呼吸。
創造出自己的呼吸法。
最近半年內新上任的柱。
連猜都不用猜,幾乎就是明示了。
“真是笑掉人大牙!”幽若嫌棄地吐吐舌頭“但凡善逸剛才下手重一點,你腦袋就掉了!”
“根本就和上一任上弦陸他們沒法比嘛!”
“我看也就下弦的實力。”頂天了和墮姬差不多,音柱平平一揮刀就能了結。
服侍的仙婢們心氣也很是不順“就這還嫌棄善逸呢,變了鬼也沒強多少嘛。”
“他變成鬼到底圖什麼啊!”
圖什麼?倘若獪嶽能聽見這句話,他必然會肯定地回答———不變成鬼,他就得死。
什麼也不圖,他隻圖活著。
{跪倒在擁有壓倒性實力的強者麵前,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回憶來得猝不及防。
擎在骨節分明的大手中,刀柄上,本該是渡卷纏繞完後留出的空隙處,全部填滿了一隻一隻長滿紅血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