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先前。
赫發少年此次雖因他人乾涉而免去一劫,卻仍免不了被上弦鬼當成目標,連帶著護在他前方的戴勾玉的青年都被籠入了攻擊範圍。
當然,也同上一次一樣,這一拳,還是被提前察覺不妙的前輩以炎之呼吸的貳之型?上升炎天阻擋了下來。
【果然啊。】沒有給予傷口半點注意力,被數人以複雜眼神注視的上弦之鬼略動了動手臂。
被赤焰之刃一分為二的右臂處,肌肉抽搐著拚合了起來,轉睫間,傷口消失不見。
隨意吐出紅舌舔去手背上僅存的幾條血痕,此鬼咧嘴一笑,口中尖牙森森【一看見弱者,我就忍不住反胃。】
【這種隻能依靠強者而生存的螻蟻,不管什麼時候都非常多啊。】
以雙手握刀,金紅色頭發的青年雙腿自然邁開,似一棵老樹穩穩紮根在地上,難以動搖,毫不畏懼地同惡鬼對視,他肅顏道【你這些話,可叫我無法認同。倒不如說,是令我無比厭惡。】
【是嘛……】有著透藍眼白的眸子稍稍眯起,上弦鬼舉起手臂,攤開手掌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既然如此,那麼,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也來成為鬼,如何?畢竟,你渾身所散發而出的磅礴鬥氣,已經將要靠近至高之領域了。】
【那位大人一定會應允這請求的。】
“又來了又來了。”一聽這話,隱約就響起了許多歎息之聲。
舞青蘿扶額望天“你怎麼每次見麵都來這一句啊!”
變成鬼吧!杏壽郎!變成鬼吧!義勇!
“他就沒彆的話可說了?!”
“忠心耿耿啊。”妖魔一頭,茈萸譏諷揚唇“我還真想知道他恢複記憶之後對無慘是什麼看法。”
是恨?還是怨?
“如果不是無慘,他早就下去和自己所愛之人團聚了,也不會背負那麼多殺孽。”
“誰知道呢。”抱著胳膊,雲翳嘖了一聲“總之,這世他想恢複記憶,約莫還是得等到無限城被人斬去頭顱之後了。”
“嗯?”談起這個,另一旁的仙修們也來興致了,但他們並不同妖魔搭話,而是轉頭去尋自己的師兄師弟“你們說,這次會是誰去和猗窩座對戰呢?”
話題立時歪到了它處,一群仙道的小崽子們嘰嘰喳喳地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反正肯定有炭治郎。”
“花掌門應該不會出手。”
“岩柱也是,他應該還是會被派去對付上弦壹。”
他們是談天說地,像奔跑在無儘狂野的野馬暢所欲言,而屏幕內的一人一鬼才剛剛互通了姓名【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
【我是猗窩座。】
{上弦……之叁。}前輩在和惡鬼扯閒話,拖延時間之際,後方的兩個孩子終於是回過了神。
花聞桃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顫栗著———因為這股浩瀚得難以言喻的鬼氣。
{這就是,擁有濃厚鬼舞辻無慘血液的惡鬼,這就是……上弦。}
肩頭仿佛壓著一座巨山,難以行動。但很不應該的,在這種重要關頭,他竟然走神了。
【聞桃。】回蕩在耳際的,不是上弦叁清越的語聲,不是炎柱乾淨沉穩的嗓音,而是……另一道截然相反的清靈女聲【我實在不能放心。】
蟬鳴嘈雜的晌午,灼熱的日光穿過樹蔭,穿過木窗,投射於整潔的室內。
跪坐在一隻長方形的木盒前,黑發少女壓下了自己細長秀氣的眉,神色中很有幾分不安———【因為,如果加入鬼殺隊,你很可能會在執行任務時,遇見上弦之壹。】
【我不曾與他交過手,卻同上弦叁戰鬥過,光是“叁”的實力就已經遠超我們,更彆提作為“壹”的鬼了。】
【而為了殺死上弦壹,我們出動了三位柱,一名高階隊員,以犧牲二人為代價才終於耗死了他】
睜著一雙飽含擔憂的眼,她問道【即使如此,你也真的……想要加入鬼殺隊嗎?】
“喔!”這個時候想起這些……糖寶暗呼糟糕,嚇得大叫“這小子是不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