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在小院裡休息吧。如果實在不舒服,就讓藍蕊她們送你回賈府!”黛玉不動聲色地為惜春倒了一杯茶,趁寶釵和迎春注意力都在惜春身上,往茶裡加了兩滴健體藥劑,遞給她。
她就著黛玉的手喝完茶,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我要跟著去!”
黛玉看出她隻是有些心事,並不是真的生病,於是便沒反對。
不過到達洪濟寺之後,黛玉還是求著寺裡的藥僧給惜春看了看。
“阿彌陀佛,小施主隻是憂思過重,耗費了些許津液,回去喝點補中益氣的湯藥調養一下便好!”
藥僧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醫術卻頗為精湛。方丈大和尚說起他的時候可得意了,生怕黛玉不相信,對她念叨過多次。
黛玉靈機一動,從袖口中,實際是從係統倉庫裡,取出一本雪雁抄好的書冊,悄悄塞進藍蕊手裡,並朝她使了眼色,然後帶著三春和薛寶釵去正殿了。
其實她可以直接贈予藥僧,隻是薛寶釵在場,她下意識地不想表現在明麵上,所以隻能通過藍蕊轉交給藥僧。
其實洪濟寺中臥虎藏龍,不少能人在此修行,黛玉有心結識,已經往洪濟寺塞了不少人。方丈大和尚雖然知道黛玉動機不純,但是因著地宮的緣分,他對黛玉的安排也是視而不見。
黛玉自然投桃報李,將自己在其他寺廟裡收錄的高僧參悟心得,抄下來幾本送給大和尚。一來二去,黛玉和洪濟寺的關係也因此越發緊密。
薛寶釵隻趕上最後一天的法事,自然隻能長袖善舞,主動與方丈論禪辯經,逗得大和尚連連稱讚她有佛性。
而探春、惜春各有心事,沒注意到薛寶釵那邊,迎春本就不在意這個,因此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最後隻有黛玉,在一旁捧哏,連連發出驚訝的讚歎聲。
法事結束後,黛玉私下裡找到方丈,詢問神京城裡還有沒有其他香火鼎盛的佛寺。
她這一行為惹得大和尚露出頗為吃味的表情“怎麼,我們洪濟寺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你少來!”黛玉以一種略帶戲謔的語氣,模仿大和尚剛才的口吻,“剛才是誰說,施主善良慈悲,並非空泛的信徒,而是一言一行都頗有佛性,長此以往這樣鑽研佛法,說不定還真的能到達禪宗的最高境界。”
方丈輕輕一笑,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說道“林小友,我這不過是寒暄罷了!”
聽到大和尚稱自己為“小友”,黛玉心裡也舒坦了許多,有點撒嬌地強調道“你可是我的好友!可不能偏向她!”
“是是是!你我之間緣法深厚,不論高低!”方丈十分配合地說道。
這下黛玉徹底高興起來,她烏黑晶瑩的眸子裡閃爍著一抹狡黠。方丈見了,心中不免默念一句佛號,不知道林小友又盯上了寺裡哪門技藝。
其實方丈心裡都知道,寺裡有些僧人出家之前的身份有些不簡單。但對他們,方丈總是很寬容,隻要不違反寺規,不將洪濟寺牽扯進世俗紛爭,他都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那些隻是一些俗家技藝。
“你說,我把你剛才誇她的話宣揚出去,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黛玉露出一抹壞笑問道。
“啊?”方丈有些吃驚,原來她想問的竟然是這個!“這又何妨,貧僧既然說出那些話,就不會收回。”
“那行!此次辛苦各位大師了!小女子這就告辭了!”黛玉向方丈合十告彆,疾步向寺門走去。
回到賈府,黛玉去見賈母。
兩人自是又抱頭痛哭了一番,不過畢竟已經過去兩年,兩人都有些乾嚎的感覺,三春和薛寶釵在一旁也是好一頓勸解,這個流程才算是走完。
也不知道惜春是怎麼說服賈母和賈珍,兩人居然都允許惜春去梨香院小住,連帶著探春也得了好處,陪著一起住進來。
“你到底跟老祖宗說了什麼!她竟然允許你過來小住!”黛玉看著惜春帶著幾個婆子和丫鬟,搬了一大堆鋪蓋、盒子和箱子,直奔正房旁邊的廂房而去。
正是之前姐妹們剪過黃紙的那間廂房。
惜春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跟老祖宗說,現下天氣寒冷,我每天跑來梨香院學規矩,實在太冷了。老祖宗聽了覺得有道理,說隻要珍大哥同意,便可。”
黛玉瞥了一眼旁邊的婆子和丫鬟,示意雪雁和青荷安排她們收拾房間,她則拉著惜春進了自己房間。
“那你怎麼說服賈珍的?”黛玉追問道,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惜春臉上露出一絲厭惡,她不屑地說道“他當然不同意,哪有住到客人院子裡的道理。但我說了,就算我不懂規矩,也總比他那般荒唐要好。他似是被我嚇到,然後便同意了。”
黛玉的臉有些僵硬,她沒想到惜春會如此直接。
惜春又笑嘻嘻地說“我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見探春姐姐也在收拾呢!”
黛玉不禁戳了戳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笑!你這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呢!”
“怎麼會呢?”惜春走到黛玉身側,抱住她的胳膊,不解地問道。
“哼!以後寶釵姐姐就要到我院子裡找你們做針線了!”黛玉試圖將胳膊抽出來,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但見惜春那傻兮兮的笑容,她的心立刻軟了幾分。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黛玉當然明白惜春和探春想來自己院子的理由,她又何嘗不貪戀人與人之間那點溫情呢!
罷了,就分給她們一點,就一點點。
黛玉帶著惜春這個小尾巴,先是安排了惜春的住處,又安排起探春的。儘管探春很有可能會和惜春睡一個屋,但她還是希望另一邊廂房不要空著。
她在心裡暗自安慰自己,等薛寶釵入選了,她就解脫了!
隨著天氣逐漸轉涼,京中清繳丐戶的風聲也漸漸平息,路上的行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這時,又有一則流言開始在京中流傳。
據說有一皇商家小姐,不僅博學多才,而且知禮識性,性情溫婉,是不可多得的佳人。這消息說得有鼻子有眼,偏偏問起是哪個皇商家,卻無人能答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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