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妹青姝,去年年尾出嫁的,上個月聽你舅母報喜,說是有孕了。你也跟娘說說,你是什麼想法。”
平日賀氏問到這些,謝宴周隻想著怎麼搪塞,今日聽她這樣講,不期然間,就想到幾年前月色下那張粉白的臉。
見他沒吭聲,賀氏也急了起來。
“我的兒,你好歹和娘說說呀!外頭那些世家男子,這個年歲妻妾都一大堆了。前兩年你說剛剛入仕,還不著急,眼看著就升了官,也應該考慮考慮了。”
說到這,賀氏麵色有些僵硬起來,這兩年屈家二公子的事,鬨得京城沸沸揚揚,另外又爆出幾個世家郎君也是喜歡男子。
她兒子一直對女色冷淡,根本就不像他這個年歲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懷疑。
這段時間經常叫兒子來吃喝些大補的,按理說正值壯年的男子吃這些,總有些衝動,可也沒見他有彆的心思。
在她這吃了飯就回院子,平日下值了就回府,隻是偶爾有應酬。
又想到去歲兒子在劉首輔家赴宴一事,那次去劉首輔家赴宴,中途謝宴周也喝了酒,便出門透透氣,聽說竟遇上劉首輔家的兩個女娘。還有上次,劉首輔特意喊自家兒子去他家老夫人的壽宴。
難道是,兒子喜歡劉家的女娘,隻不過兩個都喜歡,不知選擇哪一個。不然憑她國公府的權勢,京中哪樣的人家不是隨意挑選。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對,總不能說這麼大的人對女子不感興趣,是因為喜歡男子吧!她可接受不了,她還想著抱孫呢!
賀氏琢磨半晌,小心翼翼說道。
“宴周,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官家請旨承襲國公爺之位啊?“
謝宴周倒沒想到今日他母親不催著他相看,反倒問起這個。
“母親,現在官家正值壯年,我打算再過兩年,到時候官職上再升一升。”
賀氏看著自家兒子,眉眼溫潤平和,隻覺得心累,這句話她倒是也聽懂了,自家兒子隻想著升官一事,旁的他沒有興致。
見賀氏麵色有些不愉,謝宴周有些無奈,他看著賀氏道。
“母親,平日若您覺得無趣,可以去看看表妹,您不是說她有孕了嗎!正好給她添置些東西。”
“我的兒,母親最擔心的是你,你表妹嫁的是知根知底的人家,這事我不擔心。對了,那你喜歡什麼性子的,為娘給你打聽打聽。”
見賀氏又將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麵,謝宴周神色平淡,顯然已經習慣了,他溫聲道。
“母親,娶妻娶賢,至於對方什麼性子、模樣我並不在意。”
賀氏聽著謝宴周這番說辭,她隻覺得心累,說個話跟打太極一樣,還什麼都不在意,能不在意嗎?當初國公爺不也是對她一見鐘情要娶她,不然為什麼不娶彆人。
她以為謝宴周這番話是推托之辭,其實是謝宴周的真心話。
身處他的位置,娶的本就是高門貴女,他對感情並沒有向往,隻希望女子能懂事賢惠些,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賀氏看著一旁的鹿茸酒,隻覺得自己努力全是白費。忽然覺得有些累了,放下筷子揉了揉額頭。謝宴周見狀,連忙起身問詢。
“母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