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像他這樣勤勤懇懇的人,真的還是死在那場地府設計的陰謀中更好。
蹲下身來的幽月,抬起手中的瓶子,他嗓音低啞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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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福生才張了張還能算是嘴巴的地方,任由對方將那灘液體倒進他的喉嚨。
隨著張福生喝下,幽月這才放下他,悠然轉過身子,他重新看向那位眼神陰鬱的秘先生,這自始至終都仿佛被人操弄的家夥,讓幽月也很奇怪,這樣的人是怎麼能混上去的。
但,出於禮貌,也是由於他們還在合作的階段,幽月解釋說“張福生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對了,你們那位小王爺似乎還缺一樣東西吧?作為你們的盟友,我們非常樂意一定的幫助,當然,這並不是無償的。”
秘先生明白,對方這是在用這則訊息來幫助他彌補一定的罪責。
眼下,隻要擺平了外麵的軍隊,等到援軍到達,那麼鄧州還是會重新回到地府的手中,自己這不光沒丟城池,反而因此戰中擊殺對方兩位真人再加上這條有著特殊意義的訊息,或許,還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想到這兒,秘先生的態度也和善了許多,他眼角流露出睿智的光芒,隨即,臉上表情也和煦道“即是如此,那便有勞傳話,說地府願意同貴方進行深入一些的交流。”
幽月點點頭,在他身後,那個原本趴在地上已經沒了人形的家夥,突然身子抽動了一下。
繼而,洶湧澎湃的煞氣從他體內爆發。
這,看的秘先生眼皮子一跳,險些以為這張福生又要暴起殺人。
而事實上,從接受那灘血液開始,一輪又一輪的魔氣衝刷著他體內的經脈。
張福生這副瀕死的軀殼在接受到那股魔性的洗禮後,越發變得不像是個人了。
他從地上扭曲著,以一種不自然的方向折疊著骨頭,逆向站了起來。
那些從地上掉落的血肉一點點,變成猩紅的水霧飛回到他的身上。
從那些不斷蠕動的血漿裡,眼睛,鼻子,嘴…五官,四肢,一個個重新生長了出來。
張福生開始變得不再像他自己,而是成長為了一個新的個體。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從死亡的那一端又重新爬了回來的他,在感受著手指一點點愈合後,他好奇的將其掰斷,而後又重新生長了回去,變做原樣,這讓他感覺到一種新奇。
幽月回身,低笑著說了句“神血!”
張福生深吸了口氣,他望向西北,似乎,從遙遠的天際那頭,一個巍峨的身影也同樣在此刻和他對視著。
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張福生咧開嘴角,他臉上沒有笑容,而是一種敵意。
對於這位的死而複生,最要屬秘先生最為複雜,他不敢直接與張福生對視,畢竟,從始至終,都是他在針對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家夥。
而如今,哪怕,張福生和黑蓮達成了某種交易,秘先生也不覺得,對方想殺自己時,幽月能攔得住。
重獲新生後,張福生似乎完全忽略了一旁戰戰兢兢的地府從臣,他伸了個懶腰,從一旁的坑窪裡將子衿撿了起來。
已經斷成兩截的子衿劍,身上的光亮也徹底黯淡。
張福生捏著斷劍,揮動了幾下,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幽月道“我可以請人幫你重新熔鑄好它。”
張福生隻自顧自的撫摸著已經斷裂的子衿劍,他目光深邃,像是注視著愛人般,他說“不需要,這樣的劍,我隻要這一把就足夠了。”
說著,他的神念掃向城門處,那裡,在大戰平息過後,開始有人影晃動,似乎是在探查裡麵的情況。
“接下來殺光他們就可以了嗎?”
張福生回頭看了眼幽月,後者點點頭。於是,握著柄斷劍的張福生,從坑底裡一躍而起,他跨過了地上躺著的無數屍體,跨過了已是殘破不全的邱毅,跨過了陰兵鬼差和那些戰死的年輕士兵,跨過了人與鬼,善與惡的界限。
在城門口,一個士兵驚訝的視線裡,他歪了歪腦袋,聽道對麵在喊“是人!是人!還有人活著!快,大夫大夫!”
而當那名士兵再次回頭時,他卻做不出這個動作。
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開始傾斜翻轉。
這位年輕的士兵還在納悶,自己明明沒有低頭,可怎麼自己看見了腳上穿著的鞋子,以及自己所踩的那片泥土。
隨手割去一人頭顱的張福生抖了抖手上的鮮血,他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繼而將那沾著血的手指塞到口中,細細品嘗了番,福生這才在旁人驚恐的目光中,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微笑。
“不好意思,那些被鬼附身的人的血太僵太硬,聞起來就很讓人沒有食欲。但你們不一樣,你們熱血,激昂,骨子裡都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蓬勃生氣。這樣的血肉,品嘗起來,實在是…過於美味!”
張福生說著,舔了下嘴角,而後,他把目光移向了最靠近他的另一個人,友善的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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