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臨近九點半。
四中,後山,萬籟俱寂,空餘蟬鳴。
“你要做什麼!”
岑鋒快速從後方追了上來,他察覺到少年的不對勁,沉默一陣,方才問道。
“我有個兄弟,他說今天九點約會,但對象…就是血腦蟲的宿體!”
藍淼掩飾地咳了咳,他彆過頭,速度不減,將眼角輕微濕潤之處烘乾,回答道。
“在哪?”
聞言,岑鋒輕微轉頭,不露聲色地看向他,眸中明顯有些詫異,但也沒戳破。
“前麵有個地方叫情人坡,在那!”藍淼深吸一口氣道。
此時,他的精神力瘋狂催動,已到了極致,千江之域無形間鋪開,像巨大的網在層層延伸,欲抓住四麵八方的一切細節!
然而,腦海中,不見其他任何人影,哪怕是腳印,或是……
不!不可能…不會出問題的!
畢竟後山那麼大,自己的領域僅有五百米範圍,離情人坡還有一段距離,沒發現陸皓很正常!
他攥緊拳,這麼安慰著自己,同時強迫大腦冷靜下來。
然而,少年眸中,那深藍之水色久久不褪,且充斥著大量血絲,簡直欲要沸騰,迸濺而出!
“確定嗎!”
旁邊,岑鋒眯了眯眼,認真地詢問道。
“確定!”
“那好,為防止變故,先貼上,輸入精神力便可使用,彆暴露了。”
他不知為何,輕笑一聲,甩手對著少年丟來一張燭焰狀的…小型貼紙。
“謝…謝。”
藍淼抬手,穩穩接住,但他定睛一看其形狀,頓時愣了愣。
但也沒過多思索哪怕一秒,他快速將其貼在耳後跟,摁平,指尖撫過,精神力如水灌注。
咻咻咻——
刹那間,他修長的身體被什麼包裹,像春風輕拂環繞全身,溫暖異常,一張精致的麵具驟然浮現,幽靈般戴在臉上。
步伐依舊,視野依舊。
他伸手於眼前一看,是火紅的護腕,色澤欲狂燃,黑色的皮手套緊貼皮膚,乎背部烙著如火花紋,但毫不阻礙指腕活動。
領域的探測下,他看到,自己悄無聲息地換上了一襲戰袍——
通體黑紅交錯,下擺及至小腿間,與披風一起迎風向後舞動,重量輕盈如羽,舒適異常,且威風凜凜。
這是…東方元素的戰袍!
少年心中詫然,對至曉的科技強度無比震撼,他默默想著,飛速向前狂奔不止。
兩人不再語,全速前行,透過漆黑枝葉的間隙,隻見有兩道鳴雷般的影一閃而逝,掠得灌木樹叢齊齊向前擺動。
與此同時,情人坡坡角。
“草!範蕾涵,你他媽離我遠點!”
黯淡的幾縷月光灑下,隱約看見,有兩個身影,一個正常,拚命瘋跑!一個怪異,緊追不舍!
“媽的…老子真是遭老罪了!”
前方,陸皓氣喘籲籲,滿臉通紅,他不斷躲避著迎麵撞來的一棵棵樹木,腳步踩了風一般,瘋狂穿梭在樹葉間。
嗖!嗖!嗖!
他如離弦的利箭,絲毫不敢放慢速度!
畢竟,在他身後,是個人型怪物,於夜中呈現漆黑之色,它嘶吼不斷,奇長的四肢撐地,蜘蛛般蜎蜎爬行。
刺——刺——刺——
怪物追擊所發出的刺耳聲音,像是有惡鬼在獰笑,它死死咬住前方的獵物,根本甩不掉分毫!
再加上隱隱摻雜的陰森舔舌之音,大片口水淌落之音,以及沙啞的可怕低吼音,整個情人坡,陰森而詭異,像是變成了寡婦坡——
怪異,驚悚無比!
以至於陸皓被搞得心驚肉跳的,他心臟咚咚狂鼓,腎上腺素飆升,但幸虧還沒有被嚇到腿軟打顫。
“呼——呼——”
他邊跑邊急喘,好幾次險些被追上,但靈活利用樹木的遮掩及風騷的走位,在生與死的那道線來回踱步,反複橫跳。
看樣子,他應該可以再堅持會兒。
不像電視上所演的大逃殺,對於普通人來說,撞見這種嚴重超過認知的情況,通常都會因害怕而邁不動腳,敢逃跑都算是膽子大的——
更彆提陸皓這樣的驚險逃亡了。
更何況,他的體質還非常…虛弱,這種速度下,按理說,他絕對不可能堅持過三十秒,便會精疲力竭,癱軟倒下……
但他明顯逃亡有一陣了。
除非,他不是第一次麵臨這種情況,已有了經驗,亦或是,有自保或是逃跑的能力……
“草!老子曾經是喜歡你,但你彆變怪物惡心人啊!”樹林裡,陸皓依舊瘋了般逃竄,同時破口大罵道。
“而且,怎麼著你也彆變那麼醜啊…玩那麼變態乾什麼,我可沒那麼重口味!”
說起來,他都要無語死了,自己隻是買了盒口香糖以備不時之需,然後進校時被教導主任發現追了幾圈,將其甩掉後晚到了一會兒罷了。
沒想到就又撞見了這樣的事!
他剛一到情人坡,便看見到心怡女神的絕色背影…在渾身抽搐,看上去很瘮人,像變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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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可是興奮壞了,還以為女神是在玩spaly之類的,便帥氣地撩發,故作羞澀地用磁性且成熟的男聲道——